病来如山倒。
昏昏沉沉里抽出意识,还未睁眼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虚虚撑开眼皮,眼冒金星,口干舌燥。
林知返扶着额头想坐起来,全身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有人搀着她,往她腰间垫了个枕头。
“要不要先喝点水?”吸管被人递到唇边。
林知返顺着那双端着水杯的手,目光一寸一寸移到来人脸上。
是他。
盛南时。
他坐在床边,低着头抿唇,脸色憔悴,眼球生了红血丝,下巴上一些青短胡茬,几缕调皮的发垂在眼前。
“我……”林知返想说话,一开口声音却像破风箱,嘶哑不堪,扁桃体生疼。
“你发烧了。”盛南时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为她答疑解惑,“先喝点温水好不好?”
林知返沉默着想接过那杯温开水自己喝,他僵了僵,略显失望地把杯子交接。
“熬了粥,还有一些你喜欢的小菜,要不要吃一点?”盛南时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脸色,如是询问。
林知返用吸管喝了几口温水,视线落在被子上,“……”
“你夜里发起了高烧,现在还有点低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医生在客厅里,我叫医生进来再给你看看好不好?”他伸手想探探她的额温。
他知道她已经降温了,睡着的时候也已经探过了,他只是想……
在她醒着的时候碰一碰她。
林知返面无表情地侧头,拒绝的意思溢于言表。
他讪讪收回手,“那……我出去叫医生进来。”
“……”她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
“对不起。”他说。
林知返还是没说话。
“……”
他从床边起身,退到房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带上了门。
一分钟后房门又被打开了,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医生进来了。
“您醒了。”和蔼可亲的女医生笑着说,“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
林知返缓了一会儿,好受不少,能开口说话了,“麻烦您了,我好像没什么力气。”
“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还有哪里吗?”
林知返摇摇头。
“下面呢?有觉得痛吗?”女医生的笑没什么打趣的意思,公事公办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