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啦!”
“恩?为啥又不必啦?”
梁以镛非常不解。
“不,不会是江寒烟!”
永英面色一白,得亏自己阻挡了。
她忽然寻思到,要真真是江寒烟,那样寨主的身份多半便跟当初带走大哥的慕容复有关,这不是打草惊蛇了么?弄不好自己还的搭进去。
要是不是,问了也未意思。
可不管是还是不是,如今全都不是问他时。
盯着正等着她回话的梁以镛,她随意扯了个慌,说:
“娘说我大哥眉目间长了枚痣,生下来便有的,可是江寒烟没有,不会是他!”
“噢!”
梁以镛亦有二分失落,却又说:
“呀,眉目间有枚痣呀,那我要人留意一下二十岁上下,眉目间长痣的。”
“谢谢!”
永英倒是真心的感谢梁以镛。
他扯下自己的假面,却又当着自己的面作了一张更加好的假面来送给她,她觉的他都作到这个份儿上了,该是不会害她。
兴许他真真是太孤独了,只想找个人说讲话罢了。
这一日,永英陪着梁以镛吃了饭,开始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各类故事儿。
他说他大多时间全都在练武,他没有朋友,闲下来,便是一个人发愣。
有时坐在一株树干上,盯着一片叶子发愣。
有时蹲在墙角,盯着蚂蚁搬家也可以发愣。
要时候会回想小时候的事儿,隐约记的他曾经去过满山梅花儿的地界,仅是巫山神寨里没有梅树,他的父亲,更加喜欢种上一山的青竹!
巫山神寨的青竹是出了名的,竹海,天海,大约就是由此的名。
……
永英一心想要离开,却每日陪着这个孤独的年纪轻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一直没忍心离开。
眼瞧她又住了三日。
白日她会和梁以镛待在一块,要不盯着他练武,要不陪着他发愣,抑或听他讲话。
到了晚间,他会时常的出现于她的屋子中,为她盖上没有盖好的棉被。
这令永英感到非常诡异。
她问:
“你夜间不要给我盖棉被了,如今虽言是春天,可天儿这样凉,当心冻着!”
梁以镛拍着自己坚实的胸膛说:
“你看我像会冻着的那类人么?”
永英:
“……”
他摇首一笑,说:
“我隐约记的我娘给我生过一个妹妹来着,后来不知道咋的,从没听我父亲提过!”
“噢?你亦有个妹妹!”
梁以镛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说:
“我亦不大确信,那时太小,记的的事儿不多,大约还是没有吧,否则父亲亦不会不跟我说!”
“那你娘呢?”
“我娘……”梁以镛盯着永英,轻声叹说:
“我娘是个身份卑微的女人,他是我的父亲的通房丫环,生下继承人后她就消逝了,恩,大约还是带过我几年吧,我对她好像有一些许印象!”
“消逝?”
永英阵阵惊异!
梁以镛却是无可奈何的笑曰:
“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自然不可能坐上寨主夫人的位置。
我父亲亦不会允准下一任巫山神寨的继承人有个不堪的娘亲,我娘,如果命好的话,大约给他秘密养在某个地方,一生吃穿不愁。
如果运气不好,可能早死了罢!”
听的永英一阵阵心悸,巫山神寨的寨主,少寨主,江少爷,这爷三感觉没一个正常的。
她好像明白寨主为啥逼着江寒烟随意找个女人生小孩儿了,敢情这是他年纪轻时的经历呀。
要是寨主对梁以镛的娘有情意,咋亦不会令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子分离。
之因此他会处置掉梁以镛的娘,便是由于他对那个女人压根便没有情意,他要的唯有儿子,女人在他眼中估摸就是个屁!
真真是变态!
只是她看梁以镛倒是幸运的。
寨主虽言逼迫义子留下子嗣,却是没有忍心这样对儿子,还是尽可能的要他自己挑一个满意的,门当户对的娶归家。
自然,这是梁以镛喜欢的女人是门当户对,如果不门当户对,大约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梁以镛和永英谈了半日,到了午饭时候他起身打算离开了。
他说:
“午间我便不陪着你吃啦,今天是15,我的陪着我父亲吃饭!”
永英:
“……”还有这规矩?
只是亦不关她的事儿啦,她摆摆手说:
“行,你去吧!”
“恩,你乖巧的不要跑,否则你即使奔到天涯海角我也可以把你抓回来!”
永英:
“……”咋和江寒烟讲的话一样?
送走了梁以镛,永英孤自享受她的午餐。
吃的正嗨,屋中却传来嗤的一声响。
她搁下筷子,机警迅疾的转脸。
却见着江寒烟站在门后的木柱边,满脸鄙视的盯着她。
“竟然换了下脸来骗我?”
口吻中带着咬碎银牙的意味儿。
永英摸上自己的脸面,恰是她自己的脸。
梁以镛讲不爱假脸,因此她在梁以镛的院中,是不带那张假面的。
“你敢跑进少寨主的院落,不怕我跟他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