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当然不可能承认是自己想儿子了。
他和沈棠相依相偎十几年,从未像这次一样冷战过,沈棠心里难受,他也没冷硬到毫无触动。
其实今天让季归鹤来一趟就行,不过精明的徐大经纪人想了想,发现顺上儿子非常名正言顺,于是附赠了一只沈岁岁小朋友。
季归鹤心里门儿清,笑了笑,揉揉沈棠还有些湿润的头发:“去吧,我和徐叔聊会儿。”
沈棠被两人盯着,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往楼上走,非常希望这俩人能良心发现,开口留留他。
可惜这俩平时对他温柔宠溺的人对坐着,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似的,安静喝着茶,谁也没开口。
沈棠郁闷地上了楼。
等沈棠走了,徐临才重新开始审视季归鹤。
徐临与季归鹤的叔叔是好朋友,两人也算认识多年,关系淡淡。抛开其他的不谈,以前徐临还挺欣赏这个年轻人,比同龄人沉稳,有自己的目标,无论哪方面都很优秀。
当然,这种欣赏崩塌在发现沈棠和他那点苗头时。
迎着徐临冷峻的目光,季归鹤神色如常,微微笑着。客厅里的气氛有些让人喘不过气,半晌,季归鹤先开了口:“岁岁一直不想让我和您碰面。”
没料到他开口的第一句会是这个,徐临皱了皱眉,没吭声。
季归鹤敛了笑:“是我先招惹他的,他总是回避,不敢回应我,担心您会对他失望。”
这是徐临第二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沈棠的忧虑。
他垂下的眼睫微颤,依旧不动声色。
“徐叔,岁岁的压力很大。”季归鹤像个坚定的谈判者,却并不强势,满身谦逊与诚挚,“这样说很冒犯,但是他的压力大部分来源于您。”
徐临窒了窒,冷淡道:“如果他不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季归鹤只是淡淡一笑:“我相信您今天让我和岁岁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个的。”
徐临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