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遒劲飘逸的书法,淡雅素馨的插花,甚至是在酒吧里的即兴调酒,还有很久以前的跳伞证和潜水证。
沈棠越看越怔然,季归鹤的生活比他想象的更具情趣浪漫,比他想象的要更加优秀,无论哪方面。
他蹲在转椅上转圈的动作蓦地一顿,掰着指头细数,可惜过往的人生都在娱乐圈里扑腾,没有季归鹤那么多技能,自认脾气也不算好,不比别人优异什么。
季归鹤为什么会喜欢他?
季归鹤会一直喜欢他吗?
心脏被什么摄住了般,从心底升起的一股慌乱暴风般席卷过来,沈棠从未像现在这么慌过,他茫然地想自己是不是借着季归鹤的喜爱,太过有恃无恐。
小鸟很优秀,别人会喜欢他,他也会喜欢上别人。
他也没有义务,要一直等在紧闭的门后,等一个迟迟不肯迈出步的人。
他随时可以转身离开,抽身就走。
季归鹤不是非他不可的。
那他没有季归鹤也可以吗?
脑中闪过一幕幕回忆,炙热安心的拥抱,繁星点点下隔着手的一吻,温暖抚慰的手掌,还有可以容纳他休憩的怀抱……先前无数所谓理智的衡量推论都被掀翻,原来他的小鸟随时可以飞走。
分明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他却迟迟不肯直面。
沈棠沉默了很久,点开季归鹤的头像看了看。
季归鹤以前的头像是蓝天白云微笑脸,扑面而来的一股老干部气息。
后来某一天,突然换成了一只手的局部特写。
指节分明,干净修长,指尖挑着缕红线,缠绕着中指打了个结,飞扬得像一缕灼烧的火焰,舔舐上手腕,血一般红的线,象牙般白皙细腻的肌肤,对比鲜明,色彩艳烈。
沈棠心里陡然一跳。
那只手……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