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门口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沉声喝道。
——谢桢母亲随即噤了声。
——谢琦面上讪讪的,言语间失了底气:“嫂嫂。”
——“不敢当。”妇人站在门口,却没有往里进的打算。她年纪约莫不到四十,面上不施脂粉,头上只别了一根式样简单的玉簪,气质温和,只是此时威压更胜罢了。
——她缓缓道:“我倒不知,你对皇后娘娘这样冲天的怨气。”
——左右已经被她听到了,方氏也失了冷静,顾不得许多,道:“嫂嫂,平心而论,皇后哪件事是为谢家谋划的了?不说其他,单说子嗣问题,四年为后,皇后娘娘无所出,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可问题是,从出阁至今,也是有五年多了,皇后娘娘可曾悉心调养过身体?没有。皇后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子嗣!”
——“方氏。”相比起方氏的波动情绪,妇人反倒平静,她道:“可还有其它?若有,我一并记下,亲自进宫,说她的不是,若没有,便到此为止。”
——方氏还想反驳,却被妇人抢了先:“但是,皇后娘娘是你什么人?可与你有直接关系?谢家什么时候又轮到你来编排皇后了?就是父亲,当今谢阁老,也不会如此论皇后的不是,你又是哪里来的立场和底气?你们莫说我护短,但我这当嫂嫂的只有一句话,我的女儿,我来教,以前种种,与你们并无干系,你们不必借着为我打抱不平的由头指责皇后如何对待谢家。”
——最后,妇人道:“皇后就是皇后,莫要因为皇后对你们的纵容,便不知分寸。”
——这番话说得极重,直到妇人离开好半天,方氏才如梦初醒,猛地扯住手帕嘤嘤哭了起来。
——路上,妇人身后的大丫头斟酌道:“夫人可要回柳斋?”
——妇人摇头。
——大丫头此刻耳边还回响着方才妇人的话,揣摩了一下,问:“夫人,可要奴婢将诰命服备好?”
——妇人先开始沉默无言,最后才道:“准备吧。”
——谢宝林身子不适,在床上休息,可她腹内又疼,心里藏事,怎生都睡不着。正是午后,王令宜带着合姜和流芳来凤仪宫看望。
——屏退下人,王令宜就急急地坐到谢宝林床边,瞧着她苍白的面色,道:“我嫂嫂昨日递消息说是找了两名有名的大夫来,得空了我想让你好好瞧瞧。”
——谢宝林轻声道:“好了之后,麻烦事会更多。”
——王令宜的手就从被子边伸进了被子里头。
——谢宝林往里头躲了躲,道:“你想做什么?”
——“我,我给你揉揉。”王令宜面上薄红,她不由分说地将手往谢宝林小腹上探,谁知,她的手就覆在了一片柔软之上。
——王令宜一开始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后来在谢宝林几乎要杀了她的目光之中,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她的手,离谢宝林的小腹有点远了,直接按住了谢宝林的胸。
——“王令宜,你是不是故意的?”谢宝林耳朵红透了,冷喝道,“你往哪儿摸呢?”
——王令宜也慌了,手都忘记拿开,直接解释:“我真不知道……”其实也有点侥幸心理也未可知?王令宜这个念头在心中霎时闪过。
——“不知道,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放手?”谢宝林心道王令宜就是趁虚而入,若是放在她平时,借给王令宜仨胆儿,看她敢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