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谢宝林却又生出了一种错觉,似乎王令宜凤冠霞帔,她方才撩起的,可就是那方大红的盖头。
王令宜媚眼如丝,笑道:“我美吧?”
如此厚颜无耻,谢宝林忽然有些后悔方才的旖旎思绪,她有些刻意地转开了话题:“你方才所问之事,我却是跟你持有不同想法。”
王令宜倒是能跟得上谢宝林的转换:“愿闻其详。”
谢宝林给了她一个“你也会用成语你还算不错”的眼神来,随后,她自然地拉过王令宜的手腕,将她带回座位上去,边走边道:“你定然知道,秦王素来护着明德。这次,在泛花楼,两个人可是有过争执的。当然,争执总会有,只是时间点捏得太过恰好。还有就是,在场的还有一个人,孙家齐。”
“孙家齐?”王令宜这次倒有些惊讶,“他不是素来饱读圣贤书的么,怎的跑到七条街去了?”
谢宝林道:“这就是奇怪之处,或许是有人将他们也计算在内,可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付秦王和明德,我总觉得哪里不好。”
王令宜道:“李景文狡猾得很,什么事她都能躲得过。”
谢宝林虽不忍心,但想了这一系列事,还是问道:“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这个啊。”王令宜似乎并不很在意,“就是她觉得我逼她太紧了吧,我以前特别任性,应该就受不了了。”
谢宝林道:“可秦王找你提亲。”
“我那时不知道她要去西南,她之前叫秦王娶我。”王令宜这次便垂下眼眸来,“说秦王娶了我,我们便可以在一起了,可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我当时想不明白,其实我到现在也没那么明白。”
谢宝林却沉默不语了。
就如同王令宜所说,明德狡猾,这件事,她何尝不能一举多得?秦王的婚事借机尘埃落定,连的还是王氏贵族的关系,而明德也能同王令宜长相厮守。
“谢宝林,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王令宜道,“我只让你知道。”
谢宝林颔首,又伸手拍了拍王令宜的手背,道:“明德的事,我让人紧盯着,有进展就告诉你。”
王令宜不由得会心笑了。
“对了,先前你让我教你习字,今日正巧我也有空,便择日不如撞日吧?”谢宝林提议。
王令宜:!!!
她可还没忘记她画的那副画。那副叫人心生羞耻却忍不住一看再看的画怎么办?怎么才能当着谢宝林的面把画偷出来?兴许原本这样的氛围就会崩坏于她一时兴起的画上。
好端端的,她跑凤仪宫画什么画!其实她原本只是想给谢宝林留个信儿的啊!
王令宜此刻又想不出什么话来拒绝,便只能满心绝望地跟着谢宝林慢慢走向后院书房。
一进书房,王令宜率先扑到小方桌前,佯作不经意地看了看桌上的书页,一看还是那日的一页,这也就是说,谢宝林昨日应该就没来书房,或者是没看书。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王令宜又抢先赶到了书桌前。查看了一下砚台,摸了一下笔尖,干的。随即迅速数了一下宣纸还剩几张,直到确认跟昨日数目一样,王令宜才松口气。
看来谢宝林是真的没来。所以王令宜眼下的目标便是转移谢宝林的注意力,她则自己将画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