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菜品尖,顾名思义,得有那么一两个扛把子的硬菜,全世界都做都吃,唯独你这儿做的最好,这个好得是至少三代流传的那种,从爸爸到爷爷都是吃着这家的菜长大的。
口音纯自然不必多说,这是检验一个饭馆是否在当地有着极为深入的群众口碑。一般这种口音的纯正都伴随着服务员的态度——他们到也不是会差到跟客人互相骂街,顶多就是爱答不理的。要么是生意火爆真的没工夫搭理你,要么就是那种自身非常有老炮儿的气质,甭管你是开法拉利进来还是身穿一身乔治阿玛尼,在服务员眼中也跟刚进来拿外卖的小哥没什么区别,满是那种“老娘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的沧桑江湖气。
爱吃吃,不吃滚,别逼逼,这就是local。
凤飞霏和谢霜辰一脸外乡人的怂样儿凑在一起贼兮兮地看菜单,时不时瞟一两眼周围冷漠的服务员大妈。谢霜辰问道:“什么好吃啊?”
叶菱说:“都差不多。”
他们犹犹豫豫的,一旁的服务员大妈用天津话问他们:“吃嘛?”
凤飞霏看了一眼谢霜辰,然后对大妈说:“炒这一本。”
“你丫去死!”谢霜辰恨不得暴打凤飞霏,按住了他的狗头。
叶菱那过菜单翻了翻,习惯性地用天津话说:“来个老爆三,罾蹦鲤鱼,八珍豆腐,九转大肠,在来三碗米饭。”他又把菜单推给了那俩人,“你们看看喝点嘛?”
凤飞霏盯着叶菱看了看,然后忍不住的大笑道:“叶老师你说天津话真的人设崩塌!太他妈好笑了!天津人不配严肃,真的。”
“你到家了不说保定话?知道什么叫乡音难改么?”叶菱对着凤飞霏能说普通话,但一转头对大妈就是地道的天津话,“来仨山海关。”
大妈很冷漠地记了下来,拿着菜单就走了。
“山海关是什么?”谢霜辰问。
叶菱说:“跟北京的北冰洋差不多。”
汽水儿拿来的很快,谢霜辰喝了一口咂摸咂摸味道,说:“好像不如北冰洋气儿多。”
“叶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凤飞霏眼睛睁得大大的,非常善良天真充满着求知的光芒。
“什么?”叶菱问。
凤飞霏说:“你跟班主打炮儿的时候会带出来天津口音么?”
谢霜辰一口汽水儿喷了出来,呛得他疯狂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