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跟一个独立音乐工作室跨界合作的京剧演出大获成功,外界的评论非常好,业内对他的创新也有一定程度上的肯定。因为有实验性质,每一场办的都不大,场次也不频繁。到了今年,他打算包括剧本在内重新编排,行头重新设计定做,灯光舞美全部启用最先进的全息技术,包括里面穿插的音乐形式都多种多样。
唐三千,宋八百,数不尽的三列国。自古以来,京剧舞台上的故事无非就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八个大字。姚笙在剧本选题上琢磨了很久,这出戏一定要美轮美奂,即便是听不懂戏的人,也能够在视觉上得到一定的满足。而且这个故事一定要家喻户晓耳熟能详。
想来想去,姚笙决定重做《长恨歌》。
“《长恨歌》?”谢霜辰稍微扬起了一点头,似乎在从自己的大脑里搜索相关信息。
“别想了,已经超出你的知识范围了。”姚笙嘲讽谢霜辰。
谢霜辰不以为意:“我记得京剧是有一出《长恨歌》吧?”
“京剧什么故事没唱过?”姚笙反问。凤飞霏把茶端出来了,姚笙顺势拿了一杯,吹了吹水面,抿了一小口,继续说,“这是完完全全是新编的,编剧团队里除了京剧的剧作家,还有电影编剧,历史学家,作家……”
“嚯——”谢霜辰吃惊地说,“你这是要升天啊?你上哪儿弄这么多老头儿给你写剧本?”
“没一个老的。”姚笙说,“团队很年轻。”
“……行么?”谢霜辰狐疑地问。他到不是质疑水平,只不过京剧要比他们相声行当艺术得多,也复杂地多,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能搞定的事儿。
“翁偶虹二十九岁写的《锁麟囊》,创作上的事儿跟年龄没有什么关系。”姚笙说:“剧本非常精彩,我觉得这会是一出好剧的。”
“诶我有个问题。”谢霜辰说,“你觉得京剧的行头出现在一个现代舞台上奇怪么?”
“强行结合才会奇怪。”姚笙说,“懂戏的人不懂流行文化,懂包装的人不懂戏,这就很容易出洋相了。”
谢霜辰问了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那你这出戏弄的如何了?”
姚笙冷冷笑道:“如果不是舞台团队这边出幺蛾子……”
“他天天都在家里爆炸。”凤飞霏冷不丁插嘴说,“特别可怕,我感觉跟他一块儿唱戏大概能死吧。”
姚笙瞪了一眼凤飞霏:“你怎么就没点人在屋檐下的自觉?”
“我这是实话实说啊。”凤飞霏对谢霜辰说,“我真没见他这么疯逼的时候,这戏得有多大啊,能活生生把人压成这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