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逊这段时日要去洛阳外的别庄上修养,他说是这几日身体不适,宫里的医官说是没有精心养病。所以他干脆就到别庄远离人烟的地方去养病,好吸收一下外面的天地灵气。
临走的时候,他带上了几个姬妾还有儿女。白悦悦也被他一块捎带上了。
白家在洛阳郊外有好几处别庄,白逊这个主人住的,自然不是当初白悦悦住的那种。
别庄修建的宽敞,占的地方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风光极其好。
白悦悦在别庄的住处也是极好,远远胜过白逊带过来的其他的弟弟妹妹们。
白逊对她可谓是异常重视,时常带在身边。一日她陪着白逊垂钓,突然听到有人来报,说是有客人来了。
白逊令人去请,人一来亲自见着了面,白逊见到年轻人俊逸的面庞,当即跪伏在地。
“臣拜见陛下!”
白悦悦见状也要跟着一块跪,她没有随时谁地跪人的习惯,周围人跟着白逊哗啦一下跪伏在地。就剩下她一人站在那儿。
白悦悦就要拜下,见到元茂对她笑笑,手掌往上托了托,示意她不必跪拜。白悦悦马上顺着他,两腿站直了。
元茂见状脸上的笑容更浓。
他垂首看着跪在地上的白逊,煦声道,“起身吧。”
还特意在白逊起身的时候,在白逊的手臂上扶了一把。
“朕听说阿舅病了。”元茂道,脸上眼里全是可见的关切,“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白逊对着元茂不敢真的摆出舅父的谱,听到元茂这么说,“臣多谢陛下。”
“阿舅不必如此,”
元茂说着左右看了看,见到不远处有有处湖泊,他走过去,看见水质清澈,下面还有许多鱼游来游去。
“阿舅可否和朕一起垂钓?”元茂笑问。
白逊哪里能说个不字,他立即让人取来了垂钓的东西。
白悦悦在一旁看着他们摆开架势,今日天气不错,也适合垂钓。
元茂显然很少垂钓,白悦悦看着他满是好奇的看着下面的人怎么把诱饵挂在鱼钩上。他臂力不错,但是甩出去并不仅仅只凭借臂力,颇有些技巧。
白悦悦看着他头回把线给缠在了鱼竿上,忍不住笑出声。
天子在这里,没人敢出声,倒是显得她的笑声格外清晰。哪怕遮挡都遮挡不了。
元茂循着笑声看过去,那边白逊急赤白脸的训斥,“三娘你还不跪下!”
元茂抬手阻拦白逊说下去,他回头看了白逊一眼,“阿舅。”
白逊点头向后退了一步。
元茂像个少年一样对她招招手,白悦悦过去,他让人另外给了她一支鱼竿。
白悦悦也没有弄过这个,一时间弄起来也颇为笨手笨脚。
“看来,三娘是和朕一样的不会。”
元茂笑道。
她也不在意,随手把挂了鱼饵的鱼钩丢了出去,然后浮在了水上。
“这样的话,是没有鱼上钩的。”
元茂看她。
白悦悦笑,“我原本就不会,也学不会。再说了陛下难道不觉得,这也是姜太公钓鱼么?”
元茂笑起来,他眼底里有光,侧首去看水面上。
他干脆和她一样,随便鱼钩随便浮在水面,有人拿了胡床过来让他们坐下。
“朕送过去的方子,三娘照着用了没有?”元宏坐在胡床上,手里持着鱼竿。
那边白逊见状,随意找了个借口说湖面风大,自己受不住离开了。留下元宏和白悦悦在那儿。
“用了,好多了。”白悦悦答。
“那个方子是那日宫中医官给你开的,朕见着那日你经他诊治之后,恢复的不错,特意令他再给你开了个方子。”
“陛下如此,小女很惶恐。”白悦悦道。
元茂侧首去看,见到她脸上神情淡淡,透着一股拒绝。
“小女和宫里并没有什么关联,受不起陛下这样的大恩。”
元茂一笑,对她的拒绝并没有生气,他淡淡笑着,“你和长乐王定了亲,既然定了亲,那就是朕的婶母,也是朕的长辈。晚辈关心长辈,又有什么不对的?”
白悦悦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这么不要脸,这话竟然被他说的理直气壮,她竟然无话可说!
她瞪眼好会,元茂见她这样,忍不住笑出声。
白悦悦回头过去,握着鱼竿,“陛下怎么知道小女那时候身体不适?”
“朕都说了,关心长辈乃是晚辈该做的,既然这样,知道你的去向不也理所当然了。”
元茂看着浮在水面上的鱼钩,“其实朕肠胃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