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北哥,现在我是你侄子。
这件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
顾老爷子也不知道?
嗯,我们背着他领的
电话那头的顾矜北在心里骂了句漂亮。
顾老爷子一向将顾景行放在心尖上,虽然有时表达爱意的方式有些暴力,但不可否认,在顾家的两个儿子里,他其实更偏袒顾景行。
可现在,他的宝贝小儿子竟然背着他领证了?
顾矜北这一刻忽然就有点理解顾老爷子为什么总是追着顾景行打了
因为他就是欠打!!!
其实我们做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脑热江燃试图解释,是因为我和顾医生
行了,不用跟我解释原因。顾矜北打断他,既然已经领证了,就要好好珍惜彼此,还有你如果顾景行敢欺负你,随时来找我,我不会因为他是我小叔就站在他那边,毕竟他一把岁数的人了,想老牛吃嫩草思想觉悟也得跟上
咳咳,小北,我这手机隔音可不好啊!顾景行使劲将耳朵贴在手机背面,你长话短说,我跟燃燃第一天领证,还得约会呢。
行吧,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哎,等一下
?
我俩领证的事你最多只能再告诉安安了,他口风紧,我信得过,但晓南绝对不行,我怕她透露给顾老爷子。
知道了。
顾矜北挂完电话就失眠了。
宁城现在是深夜。
乔若安抱着被子在他旁边睡得正香,嘴巴不时动两下,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好吃的。
顾矜北看着熟睡的乔若安,怎么想怎么不爽。
原本他是打算跟顾景行他们同一天领证,搞点仪式感。
现在倒好,那俩人竟然不声不响就把事儿给办了
乔若安在梦里啃完一个大汉堡之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在一种不知道是否真实的饥饿感中睁开双眼。
朦胧中,看到顾矜北正面对他侧躺,手撑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乔若安:
妈妈呀,好吓人!
北哥,你失眠吗?乔若安打了个哈欠,隐约感觉嘴里还有大汉堡的味道。
顾矜北没有回答乔若安的问题,而是一脸严肃的说:咱们也去领证吧。
乔若安:?
我要娶你。顾矜北怕乔若安听不懂,又换了个说法,娶完再生个孩子,把他们给比下去。
乔若安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坐起来,摸了摸顾矜北的脑门:大晚上说什么胡话呢,你要跟谁比啊?
顾矜北一把抓住乔若安的手腕:小叔和燃仔登记结婚了。
乔若安闻言愣了几秒。
等他反应过来顾矜北在说什么,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你说什么?他们结婚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
顾矜北将他刚刚是如何接到顾景行的电话,又是如何接受这个事实的经过告诉乔若安,然后掏出手机:订个机票,明天咱们也去领。
等,等等乔若安按住顾矜北蠢蠢欲动的手,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怎么,你不想跟我结婚?
当然不是!乔若安连忙否认。
嫁给顾矜北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怎么可能不想?
只是
我听说领证也是要挑日子的,日子挑的好会更吉利。乔若安试着游说,再说这么大的事,叔叔阿姨肯定也想参与进来,我觉得你还是先跟他们商量一下比较好
好。顾矜北放下手机,那我明天就打电话通知他们。
顾矜北一向不喜欢搞形式主义,之前觉得有没有那个本并不重要,左右国内同性婚姻还没走到合法化的那一步,他们又一直生活在宁城,拿着那个本子也没什么意义。
但现在,当顾矜北得知顾景行和江燃已经是境外法律认可的合法夫夫时,那种想要跟乔若安用形式绑定在一起的心情就格外强烈。
毕竟,同性情侣在国内的生存状况并没有想象中安逸。
即使时代已经在不断发展,仍然会有很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甚至是拿男男情侣不能生育做文章。
在这种环境下,维系情侣之间的安全感就成了极为奢侈的东西。
半晌,顾矜北关掉床头的小夜灯,将乔若安搂进怀里:接着睡吧。
乔若安在顾矜北怀里猫了一会儿,闷声道:睡不着。
顾矜北:为什么?
乔若安咽了咽口水:我饿
梦里的大汉堡实在是太好吃了!
都怪那些无良up主,总在半夜发美食
厨房还有面。顾矜北起身,我下面给你吃。
乔若安起来吃夜宵的时候,小满也醒了,趴在猫粮碗里跟他一起吃。
面条的做法是顾矜北特意从顾家阿姨那儿学的,很简单,却和他第一次在顾家吃的那碗长寿面一样,充满家的味道。
好吃吗?顾矜北问。
好吃。乔若安点头,要是你能一辈子做给我吃就好了。
顾矜北闻言,瞳底掀起一丝涟漪。
把要是两个字去掉,我会一辈子做给你吃,只要你吃不腻。
不会腻的。乔若安笑了笑,有些味道,尝过就是一辈子。
在他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是顾矜北向他伸出援手,为他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那碗面的意义,任何事物都无法取代。
乔若安捧着碗吃得正香,宿舍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一抹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唔都在啊?徐宥宸应该是喝多了,脸颊绯红,浑身上下都是酒气,微微失焦的双眼掠过顾矜北和乔若安,发现少了点什么,小小温呢?
他在睡觉,你小点声,别把他吵醒了。
乔若安起身想去扶徐宥宸,却被顾矜北按住:吃你的,我去帮他。
顾矜北抓着徐宥宸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先去我房间。
徐宥宸打了个酒嗝,被顾矜北迷迷糊糊扶进卧室。
卧室里两张床,顾矜北和乔若安平时都是睡一起,另外一张放衣服用。
今天正好用于收留醉鬼。
顾矜北撇开衣服,让徐宥宸躺在上面。
房顶的灯光自上而下打在徐宥宸身上,让顾矜北清楚的看到他从脖子到耳根红成一片的狼狈模样。
你这是喝了多少?顾矜北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