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提醒你仔细回想下当时的情景,毕竟人在极度恐慌之下,记忆也会出现偏差。”慕少隽道。
他当然不会承认,这话名义上是在提醒,又不是提醒,意思大家彼此都清楚。
“对对对,女儿,你再仔细想想,别冤枉了慕太太。”慕少隽在场,周父自然是不敢得罪他的。
可周昕然却一脸为难、茫然,好像良心过不去的样子。
慕少隽也没逼她:“周小姐如果想起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联络。”
他骨节分明的手,夹着一张名片递过来。
周昕然看着眼前的名片,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这么有耐心、近距离地说话。
内心当然是激动的,可她不能表现出来,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把名片拿了过来。
她或许还在回味两人肌肤不经意间轻触的激动,于慕少隽而言,却是完全没有在意的。
只见她既然没有拒绝,那就是有机会。
慕少隽离开后,周父看着女儿,问:“你想好了吗?”
慕少隽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周氏父女也应该明白,她的口供决定了自己站队那一边。
“嗯。”周昕然点头。
她的目的一直很明确,所以令她挣扎的从来不是别人以为的为难因素,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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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隽从周昕然这儿离开,心里还是有诸多疑问的。
他再次托关系,让人把警局里周昕然的口供调了出来,反复研究。
一切看似天衣无缝,但有两个地方很奇怪,就是他们是如何被绑架,又带出酒店的?
要知道慕家的婚礼,安保措施是绝对到位的。
现在倒好,有人不但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出去,连监控都是空白的。
第二个原因就是周昕然,她现在是唯一能说话的目击证人。可她所说的话,却没有人能验证真假。
不,还有梁安陌!
慕少隽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拿了外套直接出门。
对,梁安陌才是当事人。对他而言,她的话自然比周昕然更可信。
只不过大家都潜意识地认定她杀了人,自然说什么都是狡辩。
可直到此刻慕少隽才注意到,梁安陌一句话都没有说,哪怕是为自己申辩。
这太不寻常了。
防卫过当与故意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罪过,她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慕少隽越想越急于见到梁安陌,哪怕时间已晚。可得到的答复却是——不见!
自从那天提出离婚,她仿佛铁了心。
一连几天,慕少隽除了在外奔波,就是要见她。
狱警劝了无数次都没有用,最后倒是同意见一见律师。
没有办法,慕少隽只能安排律师过去。
他是负责梁安陌案子的律师,可两人见面,无论他怎么说,梁安陌都没有说话。
“慕太太,慕总让我告诉你。只有你配合,他才能救你。”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当事人。
毕竟周昕然的口供是防卫过当,如果好好运作,她又肯配合,应该也盼不了几年。
“告诉他不用费力气。”梁安陌却想死了心。
是啊,出狱有什么用,她也再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