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陌那边,是等苏瑾禾母女吃完饭,见没什么吩咐才离开的瞰园别墅。
怀里抱着一大堆资料,打算睡不着的时候尽快整理出来。
可走到家门口,才想起家里的母亲,忙碌、充实了一天的心情,突然就又变的压抑起来。
那种压抑是丝丝缕缕的,不足以让人喘不过气,但却是掐住咽喉的一只手。
它就那么数十年如一日的掐在那个位置,让你苟延残喘,死不了,却没法像正常人一样肆意。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插入孔内,然后轻轻转动门把,进去的时候,整个房子都是静悄悄的。
来到卧室后,发现母亲也已经睡了。
梁安陌调出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蹲在母亲身边的床前,本想悄悄看下她胸口的伤。
不想衣服还没完全撩开,却吓的梁母一下子坐起来。那是常年挨打做出的条件反射,脸上还带着惊恐。
“安陌?”反应过来的梁母愣愣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既难堪还有惊魂未定。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有没有按时吃药?”梁安陌站起身问。
“好多了,药也都吃了。”梁母回答。
明明很亲密的关系,这时的她们却显的格外生疏。
其实一直都如此,梁安陌因为常年受虐待,在这个家的性子逐渐冷漠。而梁母则因保护不了她,一直心存愧疚,久而久之,也变的不太敢靠她太近,怕遭嫌弃。
两人别别扭扭地说了几句话后,苏瑾禾就拿了睡衣去洗漱。
梁母躺在床上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她回房睡觉,走出去一看,梁安陌居然在客厅开了电脑继续工作。
她默默到厨房去倒了杯水,放在梁安陌的手边,迟疑地道:“回来已经够晚了,不着急的话,明天再做吧?”
“嗯,你早点睡。”梁安陌叮嘱。
目光却盯着屏幕,看也没看她。
梁母见她这么忙,只得自己先回了卧室。
两个小时后,梁安陌才关了电脑,回到房间的时候,梁母果然已经又睡着。
接下来几天,苏瑾禾联系了之前给她设计婚服的设计师,想让他帮忙修改下当年那件没来得及穿上的婚服,因为当年自己怀孕的时候做的,现在尺寸已经不太合适。
那设计师一听是苏瑾禾,自然满口答应,且不用预约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瞰园别墅。
要说,艺术家那都是癫狂的,盯着苏瑾禾的眼神也很肆意。当然不是男女之情那种,而是纯粹把她当成了缪斯。
如果苏瑾禾不是江太太,又有江晞辰在一边坐镇,他迫于压力才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真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
原本的婚服请出来,设计师对照苏瑾禾,却说她气质变了,已经不是尺寸的问题,建议再重新设计一件。
为表明自己不是为了赚钱,保证会有最合宜的材料,且不收任何费用。
当然,江晞辰也不会让他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