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闫谭的缘故所有的保镖都距离的很远也倒是方便了严清圆做事情,他的卡绑定的都是自己的手机,也不会被发现。
严清圆重新回到了租房,鬼使神差的,就是想看看。
自从司雪语走了之后租房就闲置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加上过年的事情各种耽搁,他们的房租没有到期就只能这么一直放着。
然而严清圆却看到了在租房的手柄上夹着窝着的一封信。
严清圆拿着信封进入了租房,有些迷惑,直到看到了上面的字。
顾瀚海收。
严清圆还在思考既然是给顾瀚海的信封要不要打开,却突然看清了寄信人。
顾橙橙。
严清圆愣住了,这个一直以为顾瀚海是她的哥哥,实际上自己才是她的哥哥的小学生的字体看上去很幼稚,但是她如果要找顾瀚海,那真正要找的人,应该是他严清圆。
严清圆打开了信封,在看到了上面乱七八糟的字以及最终留下来的各种各样的厌恶和诅咒的话语,终究还是愣住了。
虽然是顾橙橙给他的信,可是在里面真正的寄信人其实是顾橙橙的母亲,顾长河一直在照顾的妻子。
那个女人一直以来在经济上和精神上都依赖着顾长河,可如今顾长河却被送进了监狱,对那个女人来说应该是很大的打击。
严清圆这时候才感觉到他的真正的家庭真的是在繁杂的过程中不断的重复着复杂的事。
在严清圆虽然不想看但是还是看着上面一大堆辱骂的字体之后,终于找到了信中的重点。
因为顾长河已经入狱她们母女两个现在已经失去了支柱,所以希望他们能负起责任来。
严清圆沉默了很久,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对这母女两个负什么责任,就算是要负责他撑死也就是管司雪语和顾长河吧,即便是拥有血缘的妹妹,他们在法律关系上应该也没有赡养的义务吧?
严清圆很少见的紧紧皱着眉头反复的在网上搜索,可是得到的全部都是他不用负责的打算。
他们是不懂,还是不想懂?这是故意在想办法搞他吗?
严清圆抿了抿唇。
但是从他们会将信放在门口这件事来看,恐怕顾橙橙和她的妈妈是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她们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抱怨了吧。
然而严清圆在看到了最后一张信纸的时候愣了一下,这并不是女人的信,而是顾橙橙的信。
稚嫩的字迹歪歪扭扭大小不一,却看上去有些圆圆的,和他的字迹有些像。
上面只写了一行字:哥哥你去哪里了?
严清圆看着这一行字,居然有些怔忪。
突然间严清圆听到门敲响了,上前打开门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熟悉的房东。
这一间租屋的房东是一个女性老人,老人的肤色略黑皱纹略深,此时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的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 。
严清圆啊,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严清圆愣了一下。
哎,你是不知道有个女人带着她女儿老来敲门,特别扰民,我给顾瀚海发了无数次信息打电话他都没理我,这房子也没人回来住,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给了房租我真的想把房子租出去了。
老人说话带着特有的方言口音,严清圆也听不太明白,连蒙带猜却也能大概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这个房子会退租。严清圆想了想,我给点钱你,到时候我们交的房租到期了,麻烦您把这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暂时代为保管,之后再问问顾瀚海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处理。
你们不租满一年我是不会退押金的。老人立刻说道。
严清圆抓了抓头发:不退就不退吧。
到时候顾瀚海应该已经被认回了严家吧,到那时候应该也不会在乎这点钱了。
送走了房东,严清圆再次好好的打量了下这里的房子,还在四处能看到的当时自己的血液。
这些足以见得从那时候起顾瀚海从来就没有回来过这个地方。
对顾瀚海来说随便舍弃某样事物,真的就是如此的易如反掌,这个好歹也生活了半年的地方,拥有很多记忆的地方,顾瀚海他抛弃之后就没有半点留恋。
严清圆弯下腰好好的擦拭了一下在地面上看着十分骇人的血液,重新打扫了房间,包括司雪语所居住的地方,叠好了被褥,整理好了一切,干家务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严清圆也热出了一身汗,坐在干净有序的租屋中,严清圆倒是逐渐的能够体会到小房间的乐趣了。
严清圆算了算,不知道自己以后打工,到几岁的时候能有机会买下一套这样的小房间。
想着想着严清圆莫名其妙的就笑出了声 ,对自己有可能会拥有这样一套小房子充满了憧憬。
最终严清圆的目光定格在了在桌面上的信纸上。
虽然不管也可以。
但是他不想给顾瀚海留下任何麻烦了。
严清圆看着信上面的地址,看了看时间。
去见一面吧。
见最后一面。
他其实不讨厌那个小女孩。
那个和自己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过年之后已经开始化雪了,周边看上去有些脏兮兮,严清圆走的比较困难。
严清圆找地址的时候问了很多次路人,终于在一个城中村的角落中找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
顾长河应该是爱这个女人的,否则也不会用所有人的钱去养这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可即便是再怎么爱,这里也不过是个租房而已。
严清圆敲了敲门,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开门的人是那个女人,可开门的,却是顾橙橙。
七岁的小女孩儿已经有了独自看家的能力,看到严清圆后愣了一下,突然尖叫一声上前就拉住了严清圆的衣服。
抓住你了!
严清圆:?
就是你们一直躲起来妈妈才那么辛苦,妈妈每天晚上都哭,说一定要找到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爸爸带走,我爸爸明明是那么好的爸爸!
顾橙橙披散着头发,衣服倒是穿好了,只是比起第一次见到她的精致模样看起来现在已经要邋遢了很多,足以见得顾橙橙的母亲已经没有足够的余力去照顾好顾橙橙。
严清圆看着面前的顾橙橙,她没有多少恐惧和悲伤,更多的是愤怒,恐怕她到现在还没能真正的理解爸爸被带走到底是什么含义。
严清圆伸手握住了顾橙橙的手,不让她扯着自己的衣服进到房间里去,吃一堑长一智,他不想再重复上一次和司雪语在一起时的惨剧,时时刻刻都防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