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对不起虽然记忆乱七八糟,可严清圆也知道自己真的很闹腾,还老哭,这会儿眼睛没有肿起来也是顾瀚海直用凉毛巾给他敷眼睛的缘故,否则会更难受。
没事。顾瀚海坐起身来稍微揉了揉眉间,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伸出手去触碰了下严清圆的眼角。
因为天色还没有完全大亮,这会儿他看不太清楚小少爷的模样。
指尖之上干燥,温度也不滚烫,顾瀚海这才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现在时间还早你睡下好不好?严清圆也知道为了照顾自己顾瀚海亲自在做到底有多辛苦,也有些心疼。
不困。
怎么会不困?我那么闹腾。严清圆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动不动就忍不住哭的模样,生病的时候脑子不清醒不觉得,这会儿真的觉得自己这能作。
不困。顾瀚海捧着严清圆的脸颊上前,严清圆看到对方本能的低下头让对方测量自己的头的温度,却是被顾瀚海挑起了下巴,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严清圆立刻捂着嘴巴后退:要要传染的。
那传染吧。顾瀚海表现的好无所谓的模样,传染给我你就不难受了。
严清圆眨了眨眼睛:你是想要我照顾你吗?
是吧,如果你可以的话。顾瀚海说道。
严清圆仔细的观察了下顾瀚海的脸色,不得不说对方的脸色看起来居然的确是还不错,仔细想想好像从很早以前开始顾瀚海就比较少眠,即便是睡的很少也能够保证精神状态,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所以上次自己受伤顾瀚海突然那么大的改变,是真的非常的自责和担心了吧。
严清圆莫名的心情有些微妙,缓缓的上前用双手搂住了顾瀚海的脖颈,将下巴靠在顾瀚海的肩膀上。
顾瀚海很自然的将小少爷楼入了怀中,并且将被褥向上拉了拉,他给小少爷换了睡衣,倒也还算干爽,眼神柔和。
小少爷的腰很细,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年到底还是很容易抱,因为生病的缘故身体软绵绵的,虽然不闹腾了,却开始撒娇了。
各种各样的神奇的小少爷顾瀚海也是第次见,颇有点哭笑不得。
起睡吗?严清圆睡不着了,可是因为顾瀚海肯定还很困 ,所以他想和顾瀚海起睡。
嗯。顾瀚海仰面躺下,小少爷睡在他的胸口。
虽然是无意之间,可严清圆却听到了顾瀚海的心跳,很沉稳,波澜不惊,下下的很是有力,严清圆在这十分有规律的声音中逐渐的被催眠了。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忘记了!
严清圆到底还是没能睡很久,毕竟睡的实在是太多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又睡的四仰八叉了,大概是因为身体不难受有力气翻腾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刚好看到的是顾瀚海的睡脸。
顾瀚海的睡脸真的是非常难看到的景色,他总是起的很早,睡得很晚。
以后顾瀚海即便是被认回了严家,也是会贯彻这样的生活吧。
说起来回到了严家对顾瀚海来说并不是什么生活的提升,却是个十足的烦恼的开始吧。
严清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直盯着对方,只是心底总有句话在盘绕。
多看看吧。
多看看。
严清圆再次被检查的时候基本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虽然感冒发烧之后又开始鼻塞,可实际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晚饭的餐桌上严清圆端着自己的食物就要回房,严奇邃皱眉:你去哪里?
去房间吃饭。严清圆用大大的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吃饭就在餐桌上吃。严奇邃虽然略带命令,可句话从威严到平静的转变也很是有趣。
不行,我感冒了。
风寒不会感染,你是在外面玩的太凶受凉了。严泽清在旁说道。
那也许是又凉又病毒入侵了呢,以防万嘛。严清圆说话的时候鼻子囊囊的听起来有些奇怪,有些发音甚至不准确,严泽水却看了好几眼,总觉得这么说话的自家小弟好像听起来带着那么点很少见的撒娇的意味。
在餐桌上吃。严奇邃再次说道。
严清圆眨了眨眼睛,妥协了,自己拖着椅子坐在了比较远的地方。
顾瀚海看着站起身来,将自己的餐盘拖到了严清圆的身边坐了过去。
这次倒是没在阻止他了。
严清圆吃饭的时候其实不怎么雅观,老流鼻涕,管家在旁放了包纸巾,严清圆偷偷的擤鼻涕,却总觉得不好意思擤不干净。
没必要忍着。在边的汐鹤边优雅的进食边说道,你吃饭本来就不好看了,也就这样了,还能难看到哪里去呢。
汐鹤的话,严清圆不知道应该在怎么解读,时之间居然愣住了。
汐鹤继续说:生理问题,人之常情,没必要忍着,况且自家人也没必要非要去守什么规矩。
顾瀚海拿出了三张纸巾叠厚:好好的擤干净。
严清圆缓缓的睁大了双眼,莫名的嘴角撇。
然后放肆的做了曾经直不敢在汐鹤面前做的不雅的动作。
管他呢!
严清圆摔了纸团,反正妈妈都说可以了!
顾瀚海看着严清圆报复般的模样,眼中闪过了些许笑意。
严清圆觉得,家里变了。
但是,是好的变化 。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他们也要回去,可是,家主却在最后天来了。
严漪找了顾瀚海。
第93章
严漪拿到了亲子鉴定的时候, 并没有迟疑,打开看到了上面的信息,眼中都是了然。
虽然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必然, 可是在真正的面对的时候,严漪也无法想象出那个孩子到底是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
想要自私, 却没能自私彻底。
想要无私, 却又无法放过自己的私心。
在痛苦和迷惘之中不断的徘徊着, 始终寻找不到发泄之地。
所以才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长大了很多了啊, 以前明明是更注重在自己的想法的孩子的。
严漪叹了口气,坐在办公椅上, 还记得当时在半昏迷之中的严清圆所流露出来的迷惘和悲伤。
这件事,恐怕是严清圆想做,却又不敢做的。
这是他一直以来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想要被人知道,可又无能为力。
严漪善于知人, 用人,却也依旧不知道现在是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达到完美大结局。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戏剧性, 而所有戏剧性的发展到最后都可能演变成悲剧。
但是严漪也记得, 少年当时点头的时候,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