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圆莫名的看到眼前的男人就被压迫的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想要表现的心平气和,可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顾长河。
别紧张,难道是被吓到了吗?显然因为严清圆的身份让顾长河有那么点儿要凑上来的意思,看着严清圆莫名的打量了一下,你长得挺好的,有点我老婆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一句话简直就是激起了严清圆脑海中所有的防御设施,瞬间整个人都在叫嚣着要离开顾长河。
走开。就在此时,顾瀚海伸出手将严清圆拉了过去,冷冷的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顾长河,显然顾长河还有些不甘心的要贴过来,可是却猛然对上了顾瀚海的眼睛。
那里面充斥着浓烈的驱逐的意味,他虽然瘦却很高的身材将略显矮小的严清圆护的严严实实,不让顾长河有任何接触的机会。
顿时顾长河就放严厉了声音:顾瀚海,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你老子,有你这么瞪老子的吗?司雪语那蠢女人都没教会你什么叫做尊敬长辈?
在催债的人面前畏畏缩缩的顾长河在面对了顾瀚海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就发生了变化,他努力的要拾起自己做父亲的威严,企图震慑住顾瀚海。
严清圆透过顾瀚海的胳膊,一直都在观察着顾长河。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严清圆怎么可能会一点期望都没有呢。
严父是一个自身很是严厉的男人,他总是西装革履不苟言笑,做事认真手段强硬,曾经严清圆和严父一起和同僚吃饭,在饭局上他见到了一个法官,法官身上本能的威严之气和严父的很是相似,从那时候起严清圆就一直打从心底里崇拜严父。
所以即便是书里再怎么说顾父不好,作为自己的亲生父亲,严清圆当然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可是现实却将他微小的希望一点点碾碎。
顾瀚海想要将严清圆带走,顾长河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眼睛里的贪婪都已经完全将他暴露,他不希望在严清圆的身边让他明白的看到这些。
然而严清圆却突然握住了顾瀚海的手臂,从顾瀚海刻意将他们分开的手臂旁边探出脑袋来,直勾勾的看着顾长河。
顾长河也愣住了。
顾瀚海低头看着从他手边窜出来的少年:?
严清圆张了张嘴,酝酿了一下感情,义正言辞的说道:自己欠的钱就自己去还,没本事就不要借钱啊!
什么?顾长河都愣住了。
你有手有脚不去赚钱还债,拖着让别人还是什么意思?反正他严清圆是没那个能耐给他还债的,乞丐还知道自力更生呢,你连乞丐都不如!
顾长河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本身起的那么点占便宜的心思都因为严清圆的话给直接浇灭了。
严清圆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刚刚准备升入高中的少年,这会儿和一个有这么大孩子的成年人呛声,顿时让顾长河觉得被扇了巴掌,顿时怒气横生。
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长辈,你把你家长电话给我,我倒要看看你家里人是怎么教你的。
我家里怎么教我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以为你是谁,你谁都没资格管!
他严清圆又不是顾长河教的。
顾瀚海根本就不是顾长河的儿子!
你你顾长河简直是气气息不匀,指着严清圆居然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严清圆这么说,可也不是为了呈口舌之快,他是真心实意的,将自己带入了顾长河儿子的心情去思考的。
可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在当着人家儿子的面骂人家老子。
抬起头,严清圆有些忐忑,如果顾瀚海其实很在乎顾长河的话
然而,没有。
顾瀚海没有生气,严清圆突然就松了口气。
看着顾长河因为怒气而更加扭曲的脸,严清圆突然拽住了顾瀚海的衣服:跟我跑吗?
顾瀚海没反应过来,身|体却本能的被严清圆牵走了。
少年的体力可不是刚刚才被揍过一顿的顾长河能比得上的,严清圆带着顾瀚海四处乱窜,远远的甩开了顾长河。
顾瀚海的体力一直很好,可严清圆不行,跑的气喘吁吁,暑假的晚风依旧闷热,严清圆掀起衣服给自己出汗的身|体扇扇风,露出纤细稚嫩的白皙腰肢,少年的青涩美好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在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严清圆热的脸颊通红,口唇张开,眯起眼睛适应停下来之后不停发汗的身|体。
顾瀚海看着,突然有种自己在做梦的诡异感觉。
严清圆此时也有些不安,他垂下双眸,支支吾吾的说:如果,你不喜欢你爸顾顾长河,以后就别理他了,他不是好人,你没必要忍他,我说真的。
顾瀚海低头,看着少年,少年似乎也不好意思说这些,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颊圆乎乎的,是让顾瀚海极其心动的可爱。
有些人就就不值得尊敬,你又不欠他的我恩唔?严清圆的脸颊,突然被戳了一下。
严清圆眨了眨眼睛,抬头去看顾瀚海。
却看到了顾瀚海很少见的表情。
没有往日的冰冷和冷漠,此时看上去有些迷惘,又或者说是在专注的关注着或者注视着某样东西眼神,此时顾瀚海的手指指尖陷入了严清圆的脸颊上,没有带手套,顾瀚海粗糙的指尖让严清圆微微侧头。
指尖传来的是极其细致的触感,柔软细腻,比顾瀚海自出生以来抚摸过的最柔软的东西还要细腻,仿佛不像是真的一样,顾瀚海甚至凝神屏息,仿佛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戳的破碎一般。
两个人就这样奇奇怪怪的僵持着。
严清圆眨了眨眼睛,在灯光之下,这双眼睛透着光亮,顾瀚海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其中一般。
最后严清圆觉得有些迷惑,用舌尖顶了顶脸颊,奇怪的触感让顾瀚海立刻缩回了手。
顾瀚海这才从莫名其妙的状况中清醒过来。
我刚刚说话,你听了吗?严清圆问道,然而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就是随便说说,没什么好听的。
顾瀚海没有回答,他听了。
严清圆说的所有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无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平时的冷静自持都烟消云散,他无法处理现在脑海中的信息。
你你们住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那些人没准以后还会找过来,该搬家了。严清圆结结巴巴的说道,不然我帮你们找一个,租金便宜一点的,更好一点的地方搬走,就不用老是被人堵着了,受伤很疼的,不要老受伤。
这些很可能是自己要遭受的罪,现在全部被顾瀚海顶了。
你的,我你严清圆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这一次过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最终鼓起勇气抬起头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顾瀚海还没来得及说话,严清圆就给了一大堆的理由。
我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以后可以更方便的联系你啊,你现在不是做我家教吗?也许有什么事情我可能会突然没来可以提前给你说啊,而且我刚刚不是说要给你看看能不能找个便宜的地方搬走吗,这样也好在适当的时候通知你啊,而且我们其实也多多少少挺熟悉了吧,这时候
好。
这时候大家都已经成为朋友了吧,怎么说都恩?
要写给你吗?顾瀚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