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天是周二,还要正常上班,所以聚餐没搞太晚就散了。
符杏洗澡的时候再一次感叹老余的说书天分,那跌宕的语气,诡异的眼神,朴素的用词,深深地把情节烙在她脑海里,连洗澡水进入眼睛她都不敢闭上,生怕再睁眼的时候面前出现另一双眼睛跟她对视。
她比以前要胆小了。
可能是没了苏少斌,心里少了点底气。
自被苏少斌甩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发过朋友圈。她害怕自己的每个举动,都会被吃瓜友人贴上“弃妇”的标签、解读出不同的含义。她不想被嘲笑,或被可怜,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
今晚不敢关灯睡,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助眠的果酒没有了,她没打算再买,本来也不喜欢喝。
反正睡不着,她拿手机搜索她现在住的房子的信息,却什么都没发现。又手贱点开老余转发的帖子,越看心里越毛,干脆注册了账号私信发帖人,希望能从发帖人那里得到些有用信息,但那个贴子是几年前发的了,发帖人的论坛等级仍很低,说明他在这论坛上在线时间不长,所以能从这得到答案的概率不大。
糟心。她拿着手机,渐渐迷糊。
符杏半梦半醒间觉得好冷,冷得瑟瑟发抖。她的空调向来是睡前定时半小时后自动关,农历六月的夜里应该不会冷才是。被子不知道被踢去哪里了,她想伸腿去够够看,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连眼皮和手指都动不了,像灵魂和躯体间断开了网络连接,她听得见自己的粗重呼吸,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自己明明很用力地喊“啊!啊……”,实际上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是梦魇。
她突然听到有个女人在唱歌。
歌声绵软柔长,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小声但清晰,是旧上海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