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选一只战力稍弱的备队,做先手,左右两翼也薄弱些,任板垣骏河击退。主公在后阵收拢败兵,等待板垣骏河战胜得意,检视首级之时,出其不意,强袭甲军,可获全功。”
“这,容我三思。”山内义治有点不敢兵行险招,毕竟板垣信方如果没有按习惯停下来检视首级,而是驱赶着败兵继续攻击,即使山内军后队防守的稳固,士气也会受到削弱。
这还是好的情况,如果一个不慎,败兵被驱赶着冲破后诘和本阵,那山内家这七千人都要交代在这里。
毕竟日本当下的军队,大多数都是什么货色在座的武士们心里都有数。如果是谱代家臣,那么即使战场上劣势尽显也可能奋死搏战,很多名闻的武士,都把做殿军(就是殿后的部队)当作最大的荣誉。甚至后来尾张还有“撤退佐久间”的美传,都是说谱代武士的忠诚。(当然真的主家要完,谱代忠诚也要打问号。)
但是足轻们呢,都是中产以上的富裕自耕农,打仗主要是强制性的封建军事义务逼迫,次要是因为去敌方领地打仗能够抢劫。战斗意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的,尤其逆风仗那更是不肯出力的。
而且山内义治不是破罐子破摔,誓死一搏的穷鬼。(虽然有很多大名家大业大也经常做赌徒般的全盘梭哈,但是根据普遍的心理来说,有钱了就惜命,应该是比较普遍的心理)他不需要打绝地反击,他如今家大业大,雄兵上万。已经不大会选择出奇兵,用诡计。一切都趋于保守了,不是说他本性就是保守的人,而是如今顾虑太多,做不得赌徒了。
小平太不是傻的,能明白山内义治的想法和心思,“就由臣下做先手会会那位板垣骏河守吧,臣下知道主公有所顾虑,只需先手五百人即可。”小平太站起来向山内义治拱拱手郑重的说道。
“另外,请将各部之中战力稍逊战心不坚的士伍交由臣下统帅。”选一些杂兵菜鸡出来,那样就不必要伪装溃败了,等板垣骏河大军捶上来,杂兵们一触即溃,确确实实的兵败更能鱼目混珠。
再者弱鸡死的再多也没事,只要精干诚猛的主力还在,山内家就不会伤筋动骨。毕竟自己还要在山内家好好干呢,小平太也不希望本家的精锐死伤太多。
听了他这个话,端坐在长桌对面的三个人却突然很不自然的看向了小平太。山内义治别过脸去,突然问一名使番你今年多大啦?有没有娶老婆啊?家里几口人啊?
山内主计头低头看那张好像有花的地图草图,也和一名马廻装模作样的讨论起来,手指随便指着一个地方,“你看这片山坡是不是不适合乘马驰突啊?”那名马廻没想到山内主计头发问,嗯嗯啊啊。搞得两个人好像在激烈的讨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干嘛呢。
山内义胜看自己的爸爸和叔叔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腹诽自己的两位长辈几句,有点打趣地看着小平太,“小平太,你不知道连川众是国众吗?”
“这我当然知道啊,连川众是国众怎么了?”小平太没明白他们为啥这样看自己。
“国众可不就是战力最逊的。”山内义胜都不忍心打击小平太了。
小平太大囧,“好嘛,原来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就是要我去会一会武田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