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荣习连看都没看,便说没有,而后像无事发生过一样,将那柄壶放回去,拿了另一柄新的茶壶出来。
这回春花不再敢插手,由着荣习自己煮茶去了。
这天到了晚上在客栈落脚,还没等用晚饭,荣习先吩咐了小厮去医馆买些药膏回来,可直到晚上天黑下来,才让人将东西给春花送过去。
春花接到小厮送来的药膏时很是诧异,还以为自己今日必定惹他生气了,没想到还记着要给她送药膏过来。春花越发觉得荣习真是个好人,就是有些别扭,表面上对自己很是冷漠,可这不还是惦念着她受了伤,巴巴地差人送了药膏过来?
大约这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之故,只会越看越中意。
春花接过那药膏回房,哪里舍得立刻擦药,捧在手里瞧了半晌,兴奋地难以自已,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也还是平静不下来,待她躺好,头发都有些乱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是滚烫滚烫的,春花这会儿又不好意思地害羞起来,嘴里嘀咕着:“不愧是我瞧上的人,真真是个如意郎君。”
折腾够了,春花拿了药膏自己对着铜镜涂着药。她们从崇安离开后,春花坐马车虽是要和铃兰那几个人同坐,但住客栈却还是一直自己单独住一间的。
因那几个丫鬟并上嬷嬷刚好是六个人,两人一间正合适,女眷里独独撇下她落了单,原本她没奢望能为了她一个人再额外单开一间房的,想着去哪个丫鬟、嬷嬷房里打个地铺就是了,□□习身边的小厮却给她自己安排了一间。
春花额头伤得不重,药膏擦了两日便见好,没有伤口也不会留疤,等到三日后到了青州岑府是都已经瞧不出那里曾受过伤。
刚一到府里,春花便觉得不大自在了,她到底是个外人,又像荣习说的那样,她连岑府下人的编制都没有,也不知荣习会怎么安排她。
荣习在崇安住了快小半年,回了府理应先去给自己的父亲岑老板请安,再者如今岑府毕竟还是岑老板主事,他这次私自带回来个小丫头还尚未禀告呢,合该先带着人过去给岑老板说说才是。
春花被荣习领着去了岑老板的院子,她心下几分忐忑,就这片刻的工夫,她就已经见识到了大家族深宅里的不一般,到处都有很大的规矩一样,她从前在崇安时都是跟着哥哥住在赌坊里,哪见过这般的阵仗。
春花跟在荣习身后进了屋门,才刚看见岑老板,便觉腿下有些发软,也不敢抬眼去瞧人,竟是直直跪了下去。
“给父亲——”
“请老爷安。”
荣习走在春花前头,自是没看见春花一进门就跪下去,正给父亲请安时却被那丫头打断了,荣习咬牙皱眉回头看去,才发现那丫头直直跪在那,头磕在地上没敢抬。他不禁被气乐了,在自己跟前时不是挺能耐,不让跟着还偏要跟着的,怎么这会又这副样子。
“哎呦,姑娘快起来快起来。”岑老板也被眼前这一遭闹懵了,自己突然领回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不说,还一见到他就给他行了大礼,这可使不得吧?岑老板伸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春花,对荣习道,“荣习,还不给人家姑娘扶起来。”
“她自己又不是不会起。”荣习啧一声,回头对地上那团说,“何春花,别跪了,我爹让你起来呢。”
荣习将要把春花留在府上的话同岑老板说过了,人也领来看过了,便打算要走,岑老板将他叫住,让人先领了春花出去。
“那丫头是你领回来打算收进自己房里的?”岑老板手指一下一下瞧着身边小几,方才荣习只说要将人留下,也没具体细说,但岑老板见那丫头生得倒还算水灵,自己儿子也一直房中无人,便做了这般猜测。
“您想到哪儿去了,爹?”荣习嗤笑一声,走过去在岑老板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您是不知道,这丫头赖上我了,非要跟着回来,连六姐姐都帮着她,我没法子了才迫不得已将人带回来。”
岑老板了然:“哦,是这样。那就留在你房里做个小丫鬟就是了,咱们岑家不差这一个人的工钱。”
荣习听了这话却微皱了眉头,“爹,可我带她回来也不是为了让她做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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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不做丫鬟,那你带我回来是做什么:)
荣习:当然是做媳妇儿。(下意识脱口而出
春花:(两眼放光,激动到眼冒泪花)真的吗?
荣习:假的。(意识到说错话,立马板脸
男主他就是毒舌傲娇!口是心非!死鸭子嘴硬!(但他现在确实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