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息片刻,冷七已然无碍,雲澜愧疚的陪在身旁,冷七见他一副担忧的样子,笑了起来,“我无事了。”
然后起身拉起他,两人环看四周,冰冷的石壁寒气四溢,确是一片天然寒潭。
中间一条长长的河道,长到只能看到尽头的一点莹白光圈。
“看来要去河道尽头看看了。这里只是一片普通的寒潭,没有什么。”雲澜道。
“嗯,河面的粼光应该是尽头的山洞里映出来的,而且我有种预感,那里才是这一关的通关所在。”冷七附和着说。
二人沿着河道一路往里走,冷七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以防万一,一直快走到洞口也相安无事。
此时他们才确定,通关所在就在眼前不远的山洞了。
越靠近洞口光圈越发浓郁,一层层银白色光里萦绕着无数光点,闪烁如星辰,吸引着你走进去,却又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这就像一场赌博,进或不进,凶吉与否,都在一念之间。
雲澜驻足看了冷七一眼,难掩激动之色,他的胸口疯狂的跳动着,仿佛有什么在召唤他,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看看。
他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和心里那熟悉,渴望的情愫,他不能轻易抉择,毕竟此时不是他一个人。
冷七神色肃然,无波无澜,仿佛里面的东西对他毫无影响,看到雲澜神情激动的样子,他心头一紧,能如此触动他的不是吉瑞便是大凶了。
“九凤,凝神,静心。”冷七喝道。“打坐。”
雲澜恍然回神,立刻闭目打坐,默诵清心咒以静心神,但是洞内的召唤太过强大,即使他奋力抵抗额头依然渗出了一层汗珠,面色潮红,隐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冷七见状,一掌抵向他的后背,焦急的喊,“九凤,醒过来。”
但无济于事,雲澜就像没有了意识一般,他心里一慌,摧动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进去,却被一股大力弹了出来。
雲澜封体了。
冷七撤回手,面色阴沉如墨,他望向洞口,又看了看雲澜红遍周身青筋爆裂仿佛要被什么东西撑炸的样子,最后抱起他走进了光圈。
既然这里是问题所在,那便进去,是吉是凶总要试了才知道。
是夜,雲澜微蹙眉头,睫毛轻颤。冷七立刻靠了过来,欣喜的喊到,“九凤,你醒了?”
雲澜睁开眼,抬手按按额头,头好疼,待他清醒一会儿便看到了冷七怼到他眼前的大脸和他背后的点点星光。
“这是哪?我怎么了?”雲澜坐起身晕乎乎的问。
“这里是剑池,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真是吓死我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你脉象沉稳,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说你没事儿封体做什么。”
冷七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还有,你体内的封印是怎么回事,这些天一直在你……胸……胸口闪啊……闪的。”
“嗯???”雲澜疑惑的问,“什么封印?”
“你体内有个封印你不知道吗?”冷七也惊了。
“没有啊,并未有人对我设过,父皇母后都不曾。”
冷七审视着雲澜,若有所思。
“真的,我可以肯定没有人对我设过封印,我心口处只有一个……胎记而已。”
“什么胎记?”
雲澜沉默片刻,看着冷七的眼睛,最后垂下眼眸,“半月落花。”这是他的秘密,只有天帝天后和从小便跟在他身旁的长安知道。
“什么??”冷七猛地站起来,震惊的瞪大双眼,“半月落花?你是妖神之体??”
见冷七这副神情他心里一沉,在世人眼中,妖神乃是邪神,是祸世之神。
一千多年前或许更久,久到人们都记不清了,曾有一妖神出世,以上神之姿执政天庭。
以神族为尊,冥族为次,而妖族由于野性难训粗鄙低劣时常危害人间,被神界镇压,圈界于八荒兽林之中。
当时人们对神的崇拜信仰之情前所未有的高涨,四处都是神殿庙宇,供奉叩拜,香火兴旺,神界大盛。
天帝大婚不足百年便喜得太子,欣喜若狂。
随着太子一天天长大,身体却越发虚弱,最后竟然陷入昏迷,久睡不醒,天后整日以泪面。
天帝无意中得知天门山堑的万丈悬崖峭壁边有一束千年血莲可救治太子,不顾众神官反对,放下朝政只身前往。
待他归来,天界已变了一番模样,天后乃妖族公主的身份暴露了,太子也被列为不详之人。
天后更以魅惑天帝玷污神界血统之罪,被众神官联合处以绞刑。
天帝暴怒,言神官若不分是非善恶肆意滥杀,有不如无。
群神奋力抵抗,给天帝立下十宗罪并意图废帝自立,最后天帝率领妖族大开杀戒,致使天冥人三界陷入了无边的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