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岺夏方才敢如此。
她一个漂亮姑娘,拿一只漂亮的笛子,旁人只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岺夏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她泰然自若的逛街,回客栈,点菜,坐在临窗,视角极好的位置上观景。
“看清楚了么,能到手么?”街角处,一个梳着两条长辫的红衣少女,朝着她身旁一个伙计打扮的男子问。
“这世上有我司空摘星偷不到的东西么?”只听那个伙计不满道。
红衣少女赶紧道:“自然没有。就是看中你的能耐,我们才会想起去请你的。”
这段对话,岺夏自然是不知道的。哪怕以她的武功和剑三里的特殊性,她如果想,是能听到那个范围之内的小声耳语的。但是,闹市之中旁的不多,偏偏就是人多,岺夏自然是不会去虐待自己的耳朵,去听那些与她无关的吵杂。
她吃完东西,起身,继续去逛街,司空摘星此时已经又换了一套打扮,正跟在她的身后。
红衣少女瞧着这一幕,缓缓的笑开了。
这个薛冰,竟然敢对大姐不敬,合着就该教训教训。
这件事情,六姐听说之后也要一起,所以她便只能先找旁人来使点儿坏了。正巧遇上了司空摘星,便请他去偷点儿东西。
要知道,那只笛子可真是好看得紧。
岺夏用的是五毒的那只小橙武,叫花恋流年,样子一如它那如诗的名字一般,美不胜收。旁的不提,光是上面那四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就已经美得不由让人想再多看几眼。
远远的望去,还真说不上来它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像玉又似乎并不是。但其中含着玉的温润,却又比玉更加炫丽。那些层次感分明的蓝色蝴蝶,偶尔还会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简直美得不行。
红衣女子抿了抿唇,心说给大姐拿过去之前,自己定然要先玩上两天。
她得意的掉头走了,等着司空摘星将东西偷到手。然而红衣女子却不会知道,司空摘星这会儿有多无奈,简直抓耳挠腮的十分不淡定。无它,只因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拿走那只笛子,任凭他本事再高,也不可能从岺夏手里将东西抢了去啊!
那就不是偷,而是抢了。他司空摘星可是大偷,怎么能干那种强盗才干的事情。
但那个岺夏为什么无时无刻不拿着那只笛子呢。
身为一个小偷,司空摘星的耐性其实还算不错,但这一回……“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是不是不论发生什么事儿她都不带走神的?”
管理员零零三知天下事,这会儿只想同情一下司空摘星。
岺夏可是剑三五毒出身。
虽然不像苏拾一那个战斗狂人,但毕竟那游戏里打打杀杀习惯了,死了又一秒变零级,都还算是十分小心,武器哪能离身。这点儿习惯,哪怕是已经几个世界过去了,也没能改掉。
现在又没有朱祐樘在,谁能让她把笛子放下?
简直想太多。
司空摘星却是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他一路坠在岺夏身边,无聊的时候都偷了一大把的玉佩了,却还是没能找到机会。后来想想,到了晚上总会好些吧,这个岺夏总是要睡觉的吧,睡觉总不能还拿着吧!
然而……
“东西呢?”司空摘星简直惊了。
他潜进屋内,仔细的找了一圈儿,都没看到。忍不住看向床铺,心道:难不成这姑娘大晚上睡觉,还把那笛子拿在手里?或者是压在枕头下面?再或者是搂着睡的?
事实上并没有,花恋流年被岺夏收回背包里了。
管理员零零三对于司空摘星的同情,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任你妙手空空偷术再高,遇上岺夏也是没半点办法。因为你即不能从人家手里将东西抢走而不被发现,又找不到任何她放下那笛子的时候。
司空摘星尤不甘心,又找了一遍。
岺夏装睡装得无聊,憋笑憋得内伤,实在很想问一句,“她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是遇到小贼。”
上一个公孙大娘还是偷别人的,这一个干脆就偷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