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飞呢?也是梦?”
聂以诚走到陈白面前,伸手蒙住陈白的眼睛:“都是梦,忘了吧。”
“他死了,是不是?”
聂以诚没有回答他,他将手拿下来,再次说道:“下楼吃饭。”
陈白起身,聂以诚扶着他,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出走,走出主卧,穿过走廊,下楼。
这样的速度不比将饭端到主卧里来得快,但聂以诚很有耐心,他半抱半搀着陈白,走得稳健且缓慢。
到了餐厅,陈白却停住了,聂以诚也随之停下,他顺着陈白的视线向前望,只见苏露早已经坐到了餐桌上,像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你女朋友在这,我来是不是有点不好?”陈白问。
“你什么时候介意过这个?”
陈白不语。
“苏露,出去。”聂以诚对苏露说。
苏露很是听话乖巧的放下筷子——她原本在为聂以诚摆放筷子,站起身来,对聂以诚说:“好,那我先走了。”
她走到陈白旁边,踮起脚给了聂以诚一个道别吻,聂以诚坦然受之。
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因为她知道,她从聂以诚身上得到的补偿要多得多;这点委屈和利益相比,就是个屁。
苏露离开后,陈白说:“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现在的女朋友的?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只是和我分手,而没有——”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张婶出现了,陈白瘦了不少,张婶心疼坏了,可陈白现在又只能吃些汤汤水水的。
聂以诚扶着陈白坐在餐椅上,他面前是汤,各种汤,张婶在旁边介绍是什么汤,让陈白多喝点。
“小赵医生来过了,说你现在只能吃这些,过两天张婶再给你做其他的。”
陈白对张婶道了谢,张婶不想他那么客气,但终究没说什么,因为陈白已经算不得这里的另一个主人。虽然张婶很喜欢陈白,但也就是喜欢而已。
任何能让聂以诚开心的人,张婶都喜欢,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陈白一个人。
而这个人又不是单纯的让聂以诚喜欢,还能让他生气、暴怒、大发雷霆。
陈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汤,聂以诚在一旁喂狗剩,狗剩看到陈白早就摇着尾巴要扑过去,但被聂以诚制止了。他说陈白现在太虚弱,过两天再和狗亲近。
这场景怎么看都似曾相识。
只是人心不复。
陈白吃完后,张婶一样一样的将桌上餐盘端下去。陈白对聂以诚说:“我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