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冷风,草海浮动如碧海涛波,黑夜寂静,只有压住她的恶心男人不住的用猥琐下流的话预言她的未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最后竟然会落得这么一个凄惨下场么。
为什么?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遭此劫难?
命运为何如此不公,给她设下这般命劫!
月光下,美人如玉,林琅因为激烈跑动胸口上下起伏,光洁惨白的脸上渗出汗珠,双眼合闭,细密的睫毛根根黑亮,长眉轻簇,神情绝望不甘,脸上被打的几道红痕,竟融合成一种奇异的美感,令她更加娇艳动人。
络腮胡的心底顿时像爬了无数只蚂蚁,痒的要命,甚至一瞬间想干脆在此了事算了,仅存的几分理智告诉他这里还不安全,他口干舌燥,声音都打颤了:“过、过来,快把人带走。”
他连喊了两声,对方也没动静,也不顾得再去看眼前的艳色,*化作怒气转头高喝道:“干什么呢!死人啊!”
瘦麻杆满目惶恐,颤抖的举起手臂,指向前方:“马、马在飞……”
“见鬼了你!”络腮胡骂了一声,回头一看,呆了。
真的见鬼了。
***
夜色无边,草丛蔓延,一匹白色大马风驰电掣急奔而来,四蹄腾空犹如在草丛上疾飞。
瞬息之间,白马从远处的一个模糊身影变得直逼的速度,仿佛马儿真的在草丛上飞,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不过电光火石间,这匹高头大马就站到了他们面前。
络腮胡和瘦麻杆呆若木鸡,仰视着白马身上的英武男子,他身上乌黑色的铁甲在月色下闪着暗色光泽,手执银鞭,明亮又冷厉的目光四下一扫,他们当即被其冷厉威严的肃杀气势惊得浑身僵硬。
来人是云飞扬。
他扬起手中银鞭,动作轻巧的在空中打了个漂亮的回旋,啪的一声,袭向按住林琅的络腮胡,力道之大,竟将人高马大的他整个人掀翻过去!
瘦麻杆尖叫一声转身回跑,云飞扬爽朗大笑:“还有一个啊。”
鞭子再次挥舞,缠到瘦麻杆的腰上,稍稍一提,在他的嘶声尖叫中身子一飞,正好落到仰躺在地的络腮胡身上,两人同时痛呼大叫。
云飞扬用的力道很巧,鞭子落在两人身上顿时皮开肉绽,身下白马更是给力,跳舞似得这踢一脚,那踩一下,直叫两人大声哭喊,连连讨饶。
云飞扬挥着鞭子,笑声朗朗,低头看着已经呆滞的林琅,英俊的脸上面露得色:“我就说听到这边有哨声,大桶子还和我犟,怎么样小哨子,这下是不是得好好感谢本将军一番啊。”
林琅看着眼前这幅近乎荒诞的场景,内心升起得救后的巨大喜悦,本想笑的,可一喘气,眼泪刷的一下就掉出来,止都止不住。
云飞扬本想打趣她一番,再趁机把黑马要过来,他是不会承认毛豆这种名字的,怎能想到,他刚和她说了一句,这又犟又拧的小哨子眼泪就下来了。
哎?
他、他要怎么办?
对女人十分生涩的少年将军顿时懵了一下,然后他选择转移目标。
云飞扬将一手鞭子挥的虎虎生风,又高声厉喝。
“男儿志在四方,当行事光明磊落,你们竟然做如此下作之事,实在可耻!”
“这要是在军中,直接军棍伺候,打得你们下辈子见到女人都跑!”
两人鬼哭狼嚎的滚成一团,四处躲避鞭子和马蹄,偏偏像长了眼睛,他们滚到哪儿,鞭子打到哪儿。
他们只能大声哭求:“将军饶命,我们错了,我们鬼迷心窍,一时糊涂啊!”
云飞扬本想再问问林琅事情始末,见她还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心中叹道:遇到事女人还是不行啊,吓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林琅如同存了心要打他的脸似得,云飞扬刚感叹完,她突然站起,整个人像支利箭追风般刷的一下冲进草丛里,她身形纤细,四周又黑,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云飞扬看的一愣,手上动作顿住,那络腮胡把旁边的瘦麻杆猛地一推送到马蹄之下,跌跌撞撞爬起拼命往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