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帝又感慨的点了点头,但立刻话锋一转,“那你觉得,长淅怎么样?”
对高长泽的赞扬获得了皇帝的认可,一般人都会觉得皇帝对高长淅有些成见,但叶尽崖知道,并不是。
“瑞王殿下以前就是个沉得住气稳重的人,”叶尽崖抛开个人偏见。“他想事情周到,做事也滴水不漏,在短短的时间就能有这么多拥护者也可以说很易得人心。”
“而且瑞王殿下很会审时度势,确实也算的上万里挑一。”这话一说完,皇帝就收起了笑脸。
“那爱卿觉得我这两个儿子,谁更适合做皇帝?”皇帝抬起手,手指画了个圈。
叶尽崖沉思许久。
“太子殿下在权利里浸泡了那么久,却还能有一颗赤子之心,更为难得。”这话说的隐晦,却也是叶尽崖的真心话。
高长泽早早就成了太子,所有的人都会恭维他,捧着他,没人有会质疑他,在这样的情况下,高长泽还能成长,懂得让步,确实是难得。
而高长淅初识权利,会不会被那欲望迷了心窍可就不得而知了,就目前的情况看,瑞王最起码是在享受权利,而且更有进一步之势。
“长淅以前忍让的久了,如今享受到了权利,难免有那么些失控。”皇帝无奈的笑了笑,“但朕到底还能握得住。”
“到底还是老兄弟懂我啊。”皇帝拍了拍叶尽崖的肩膀。
最近这群臣一直吵吵嚷嚷,让他心烦,他心里还是觉得高长泽更为适合当帝王,但是他也没有去限制高长淅,高长淅的那些小动作他知道,却又因为曲望南的事情,他对这个二儿子很是愧疚,便也由着他了。
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变得更加成熟,竟然学会了退让,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世人都说,皇帝就是一言九鼎,高屋建瓴,那都是假的。
做皇帝啊,忍得时候多了去了。
高长淅好么?当然好啊,但他就缺少了那么丝坦荡。
叶尽崖出宫的时候天都黑了,皇帝今天的话他知道是大有深意,看上去在问他储君人选,其实是在告诉他,要支持高长泽。
能对百姓好的帝王,他叶家就是拼了命也会支持。
两天后高长凌就行了冠礼,封号越王。
其实这还是皇后的一个小心机,越,谐音“乐”,再取字面意思乐,皇后也不求这个儿子能有出息,就希望他快乐的过这一生,别出什么乱子就行。
皇帝虽然不喜这封号,但到底没有反对。
当晚高长凌就住进了越王府,皇后还特地来了,交代了好一会儿,就怕她这个小儿子吃苦。
等皇后走了,都快要半夜了。
曲望南在外面都等的要睡着了,才看见皇后的轿撵离开。
她迅速的翻了墙,对越王府也已经熟门熟路了,躲开巡逻,然后敲了敲高长凌卧房的窗。
高长凌原本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声音迟疑了几秒,还是打开窗户,然后就看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曲望南,浑身上下就露出那么一双眼睛,怀里还抱着个小包裹。
“快闪开,太冷了,我要进来。”曲望南也不客气,挥挥手让高长凌走开,说话都瓮声瓮气的。
高长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曲望南一个抬腿就翻了进来。
“快给我倒杯水,太冷了。”曲望南拿下帽子和口罩,屋子里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哆嗦。
高长凌连忙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曲望南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高长凌有些懵又有些惊喜。
“给你送礼物呀。”曲望南捧着怀里的小包袱,歪着头。
“你通知我一声,我去不就行了。”看曲望南这冷的,看来是在外面等了好一会。
“那多没诚意。”曲望南耸了耸肩,然后嘟了嘟嘴,“但是我没想到,皇后娘娘到现在才走,我在外面都要冻成一块石头了。”
“别管这个了,来来来,看看我给你的礼物,我亲手做的,世界上只有一个。”曲望南把小包裹放在了桌子上,得意的看着高长凌。
高长凌在她的目光下走上前,打开包裹,里面是有两个盒子,他疑问的看了眼曲望南,曲望南朝他笑笑。
第一个盒子打开,是一块黑玉带钩,带钩很常见,但黑玉的就很稀少了。
“黑玉?”高长凌把带钩拿在手里。
“这块恒山黑玉,是我外祖父的珍藏品,我从他的私人小库房拿出来的。”曲望南朝着高长凌挑了挑眉,“我自己亲自打磨的,好看吧?”
高长凌心里一暖,其实这带钩花纹简单,但有了曲望南这份心,他觉得手里的东西是无价之宝。
“好看!”高长凌点了点头,
“这肯定很配你衣服的,对了,还有另一个呢,快看看。”曲望南继续献宝。
高长凌笑着放下带钩,去打开另一个盒子,那是两颗黑玉球。
“这是?”高长凌有些失效,这把玩的玉球多是些达官贵族上了年纪的人用的,他才多大,曲望南就给他送这个。
“我在宜城的时候认识个叔叔,他就天天手里把玩两个核桃,他跟我说这东西好,十指连心,不仅可以锻炼智力,还能锻炼身体呢。”曲望南凑上来,“我特地用黑玉给你磨了两个,可圆了,你看。”
高长凌知道曲望南肯定不知道这其中的由头,只觉得好便要送给他,这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高长凌却只觉得曲望南可爱。
“我很喜欢!”高长凌笑的真心,讲两个礼物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
“你喜欢就好,那我回去啦!”曲望南来去匆匆,说着就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想要从窗户翻出去,高长凌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
曲望南有些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高长凌又局促的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