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吓都吓死了。
借口回到寝殿,磨蹭好半天,才重回到马厩。
“拿完了?”云康坐在马背,见回来微俯下腰身,低声问道:“落了什么东西,去这么久。”
居的男人穿一身轻松劲装,衣袂处绣了两条宽纹,着黑缎鞋履,长年累月的练武使腰带覆着的肌肉结实流畅,蕴满了力量感,腰部接连的两条腿也强毅十足。
雪郁吞了下口水,把头偏正,忽视另一匹马直勾勾看着的娄青丞,回道:“落了一点小东西,想了想不带也没事。”
还半盏茶就到辰时了,云康没细问,自而抚住雪郁的腰:“先来吧。”
男人臂力惊人的强悍,雪郁一点辅力都没,耳边滑过两道呼啸的风,眨眼就坐到了云康的前面。
马背扣了布料柔软的坐垫,这匹马也被养得膘肥体壮,可耐不过雪郁太娇,一坐去就蹙了下眉,前蹭蹭后挪挪,想找个不那么磨腿的姿势。
“别乱动,”云康后方扣住,声音低哑地开口,“去围场的路不平整,坐好点,别挪太面。”
雪郁舔了口唇瓣,回应的前一刻,莫想起娄青丞的话。
——“等让你坐在前面,警告你坐好,因为路很颠簸。”
指腹在鬃毛摩挲了两下,想东想西的小鲛人小脸唰白,心不在焉地回:“……道了。”
想什么呢?
别人瞎说的几句,在这里脑补不停。
思想怎么如此肮脏。
雪郁唾弃自己半秒,安分地不再动弹。
两人同坐在一匹马,云康不管是肩膀、腰、还是胯骨都比雪郁出一截,能牢牢罩着,浑生出雄性身与生俱来的侵略感,相比起,雪郁白软得简直像一碗滑豆腐。
辰时已到。
在皇帝的口令下,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朝围场奔去,千百个蹄声混合,壮气吞牛。
雪郁在
这样的声音,什么都很难听到,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耳朵。
大队伍先是要路过一片密林,再行十几里路到达那处的客栈,歇息一晚继续前进,雪郁早只喝了点粥,这骑马难以控制地些晕。
不过娇是娇,不添乱,闷不做声地抿了下唇,一句话没说。
好在这马跑得快,晃眼便出了林子,雪郁小脸白白地看了眼前方的路,想问一下是不是快到了。
还没问出口,马踏过大坑猛地一颠,雪郁没防备,晕头间还以为自己要掉下去,所幸男人在后面探出大掌,一把揽住细细软软的腰。
“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云康的声音顺势飘进耳廓,“过了这一截就好了,大概还半时辰到客栈。饿吗?周尚书带了干粮和水。”
雪郁摇头,又抿了抿唇,感觉略些不自在。
除去那唯二两次喝醉酒黏着男人睡觉之后,雪郁就没再和靠这么近过了。
不过都是男的,没什么的……
雪郁尽力舒展僵硬的后背,目含水光地望向前方时,大脑里冷不丁飘过一个声音。
——“前几里路事发生,直到你放松警惕,突后面靠过来。”
雪郁:“……”
老实讲,不是爱多想的人,如果今天没听到娄青丞的这番话,不觉得什么,可人类这种生物,一旦了怀疑,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背贴着男人精悍的体格,隔着薄薄的皮肉和骨架,能感觉到极具蓬勃生命力的心跳。
雪郁手指捏了捏。
不断告诉自己那是娄青丞随口胡掐吓的,但身体却反之而行地越来越僵硬,雪郁睫毛乱颤,脑袋里全是捅啊撞啊什么的,越想越害怕:“……云康!”
骏马行驶速度快,脸边刮过的风钝刀一般割着耳膜,雪郁的喊声其实是很小的,但男人却听到了,在铁蹄疾奔低头应道:“嗯,怎么了。”
雪郁一下把人叫住,也没想好要说什么,后颈汪汪的一片白快要烧红,摇了摇头说没事,暗地里偷偷挪腿减少和男人的接触,谁下一刻马大大颠起,使得男人的躯体全覆过来。
三次了!
第三次了!
这马怎么就不能好好跑,一里路能颠三四回……
是马饲料里被人下了颠颠药吗?
雪郁扶着水滑的马背,还没抱怨完,又看见一个坡,那坡极,像是对明晃晃的羞辱,雪郁眼睛里没光了,小小吞咽了下,准备都没做好,下坡时男人沉重地朝挤来,滚烫的呼吸拂过脖颈。
像一把发热的毛草,刮扫着皮肉。
难以描述是什么感觉,雪郁只觉得那一秒大脑空白,本能地叫:“云康!”
男人极耐心:“嗯。”
这回雪郁没停顿,立马说:“你,你背清心咒吗?”
云康:“……”
男人握紧缰绳,扯了下唇角,语调很平:“你在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