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马车上先下来的是无忧,随后便是杜英、杜若姐俩,炎域立马吊起了脸子,这今个一天就没见着这个人,这是跑哪里也去了。
他刚准备冲从马车上下来的季幸雪吼一嗓子解解气,便见着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也下了马车。
是他!这宋国人还真是有意思,怎么会跟着季幸雪一起回府?
等等,难道是他!
说是玥儿被季幸雪掳走了,而后他们去截人时,有男子帮了季幸雪,难不成那男子便是他!
本要进宫的炎域,突然改变了注意,先不急于一时入宫,先得把眼前这是搞清楚了才行。
“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天,去哪了?”炎域嘴角含春一般上前欲搂过季幸雪。
蘅芷本能反应的身子往后缩了一下,顺势将玥儿递给一旁的无忧抱着,炎域瞥了一眼,虽说孩子身上的小衣裳、小鞋子什么的都换了,可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那是玥儿。
“这孩子是?”
明知故问,还一脸调皮捣蛋要闹事的模样。
“唔,是,是路上救的,一老人家为了活命要把这孩子卖了,妾身瞧着可怜便想着买了养在身边,就当是多一个人陪妾身解闷了。”
这话就不爱听了,你平日里想尽一切办法接近自己的的本事哪去了,不是为了本相爷什么都肯吗?
炎域一把搂住蘅芷,“你这是在跟为夫抱怨不成?觉得为夫平日里陪你的时间少了?”
什么跟什么!蘅芷直接愣住了,这家伙是在说什么呢!怎么突然就转变话风了!
平日里不是他躲自己跟躲瘟疫似的吗?要不然,这季幸雪那次能挨打吗?
不挨打能死吗?
这个时候左一声‘为夫’,又一声‘为夫’的,就跟真是恩爱夫妻似的,这是演给谁看呢!
蘅芷机智的缩了一下肩膀,然后行礼,又谢了一遍舒宗正,“今日当真是多亏了舒宗正,若不是大人出手相救,怕是妾身可能便回不了府了。”
“季夫人客气了,不是已经谢过了嘛!”宋君戍搀扶了一把季幸雪的胳膊肘。
炎域见势,噌的一下子上前,一把拽住舒宗正的手,表情很是丰富,连连夸赞舒宗正,还不停的谢他。
“唉,这倒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其实,倒是那些黑衣人手下留情了,不然我也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宋君戍自谦着,那脸上的笑容就没散去过,还直勾勾的盯着炎域看。
这话像是提醒了蘅芷,她想起了什么,急忙随口喊了声,“对,那些黑衣人很奇怪,不抢金不抢银,偏要抢我救回来的这个孩子,还有,有几次我该是要受伤的,他们却似乎有意收了手,像是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炎域撇着嘴笑着,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此刻只觉得心下尴尬、心虚。
蘅芷见炎域不吱声招呼人家舒宗正进府,她自然更不张罗了,就都在这这么站着。
可他们两口子不张罗,宋君戍反而自己张罗起来了,“不如相爷请在下入府坐坐可好。”
呵!你还自己先开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次来我府里偷偷摸摸找人,今个还要自己主动进来,什么意思!
等等,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来着!
什么!该不会上次来府里偷偷摸摸要找的人就是季幸雪吧!
“不必了,天色已晚,宫门即将关闭,宗正大人还是及早回宫吧!”炎域发自肺腑的想要赶走舒宗正。
“那什么,你们先聊着,妾身先回了。”蘅芷低头行了礼,赶紧往府里进去。
这还不赶紧的啊!炎域竟然没再多提孩子的事,竟然还相信了这个说话,可得麻利儿回自己的别院,不能让他再瞧见孩子,省的又想起这事生了疑心。
反正蘅芷是回了自己的别院,至于相府外的那二人什么情况她可没工夫管,爱干啥干啥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枯眉来了蘅芷的别院。
“二夫人安。”枯眉行礼道。
枯眉是炎域身边最得力的侍女,且身上还有这功夫,这个时候差遣她来,必不是什么好事。
“相爷让你传话?”蘅芷试探性的问着。
枯眉莞尔一笑,十分恭敬,“爷说,先进宫一趟,等回府后再来陪二夫人用晚饭。”
“什么?用晚饭?陪我?还是来我这?”蘅芷当即懵了。
要知道,炎域可是从未踏足过季幸雪的院子,即便是进来过,也是象征性的走走形式转悠了一圈就走了。
炎域是压根对季幸雪没有兴趣的,从未碰过季幸雪,也没兴趣碰她,更不会与她圆房。
季幸雪活着的时候如此,季幸雪死了,蘅芷投身于季幸雪之后亦是如此。
难道,这个家伙今天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