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依旧点头,“你说的没错。”
对上翎羽疑惑的眸子,蘅芷嘴角的弧度有些无奈,“可惜立场不同,本宫放不下自己心中所想。”
翎羽也有些无措,“娘娘,历代的帝王那个不是三宫六院,弱水三千。陛下能为娘娘做到此番,属下觉得已经超出了帝王之身,娘娘真的不该过多要求陛下。”
蘅芷闻言冷笑,“他也大可以立妃纳妾。左右又不是没做过。”
他可以纳妃收妾,可到时候,这个皇后之位,谁爱当谁就当,她不稀罕。
“娘娘!”翎羽一惊,咬着牙,“属下言已至此,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如果娘娘还是不肯原谅陛下,就等陛下抽身出来时,亲自来与娘娘解释罢。”
“你知不知道你的肺腑之言,有多大逆不道?”蘅芷横眉问道,“你指责本宫,对陛下出言不逊,念在你是陛下的心腹,本宫不怪罪你,你现在赶紧离开。”
如烟闻言咬唇,“娘娘!”
翎羽说的一番话,虽然没有劝动蘅芷,却实实在在把如烟感动得不行。平心而论,像陛下这样专情的帝王,历史上是绝对没有的。听了翎羽的解释,他觉得陛下昨日的所作所为,也是情理之中。
可眼下娘娘非但没有听进去,还要怪罪翎羽。如烟赶忙向翎羽使眼色,让他离开。
翎羽咬牙起身,“属下冒犯。”
翎羽离开,如烟也忍不住道,“娘娘,奴婢认为,您应该体谅陛下的……”
蘅芷冷眸扫向她,“连你也站在宋君戍那边,帮他说话?”
如烟噤声,低眸没再说话。
另一侧,宋君戍彻查了昨夜进宫的所有人的名单。如果是迷情药,无非是哪个女人想上位。想了许久,他觉得,兴许是紫苏胆大妄为,并且有这个本事给他下药。
难不成她成为康王妃之前,还想一博,成为宋朝的皇妃?
正想着,苏鸿轩就带着紫苏求见。
“宣。”宋君戍道。
苏鸿轩一身暗紫色衣袍,紫苏着了一身紫色衣裙,二人身上都绣着针脚紧密的栀子花,看起来倒是登对得紧。
“臣康王携康王妃来给陛下请安。”经过了新婚之夜,苏鸿轩满面春风得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宋君戍压下心中的疲惫之感,探究的目光凝着紫苏,道,“康王有心了。”
“有陛下赐婚,是我们荣幸。”紫苏满是媚态惯常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一抹娇羞,“不过还是要劳烦陛下,知会姜国那边一声。”
“朕依旧派人传信,王妃放心。”宋君戍扫了眼旁边的座位,“赐座。”
二人便行礼坐下。
“朕有话要跟康王单独谈,还请王妃回避。”宋君戍说道。
紫苏身子一顿。刚赐座,又要撵人走?
这倒是宋君戍方看着紫苏才想起来的,他将紫苏赐给苏鸿轩,那可是有条件的。不过前几日匆忙,他没空与他商讨。
苏鸿轩也看着自己爱妃顿住的身形,也有些不悦,碍于面前的人是皇帝,又不好发作,只道,“爱妃去偏殿候着可好?”
紫苏余光瞄了宋君戍一眼,点头应下。
“陛下,此时只剩我们二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苏鸿轩笑道。
宋君戍捏了捏手里的茶盏,思忖片刻才道,“康王,朕封你为王,赐婚于你,你可能察觉出朕的心思?”
苏鸿轩迟疑片刻,终于颔首,拱手道,“陛下,臣有幸能得到陛下青睐,幸之不及,如果有能效力的地方,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宋君戍十分赞赏地看着他,道,“康王是明白人。”
“靖地如今日益壮大,无形中已成了朕的心腹之患。”宋君戍叹气到,“幸好此次进宫述职,你出现在皇宫中,才让朕有了解你的机会。”
提起几日前自己不羁放肆的作为,苏鸿轩干笑了几声,道,“不劳陛下说,提起此事,臣真是惭愧不已。”
“从小臣的家父就因为臣的出身,十分不待见臣。臣空有一身本领,却得不到一个伯乐。他又处处偏袒靖王,臣心生妒忌,这才打着靖王府的名号,四处游荡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可如今遇到了陛下,也算是遇见了自己的伯乐。今后臣一定多加改正。”
宋君戍颔首,“朕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爱惜人才。朕命你分了靖王的封地,并不是将靖地划分,不过是在靖地又立了小王。分散他的势力。”
“如果你能助朕一臂之力,彻底粉碎靖王的势力……”
苏鸿轩一听,当即站起身行礼,道,“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所在。有需要臣做的地方,陛下敬请知会一声,臣一定当牛做马,知无不言。”
“很好。”宋君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