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已经太晚了,现在你们的命都在我手上,我要你们生你们就生,我要你们死,你们就死!”柳夫人怨毒地看着宋襄王。
她太恨了,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心都疼了。
她入宫这么多年,把所有青春都耗费在了这深宫里,她也曾将一颗真心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可是最后换来了什么?
他从未爱过自己,除了地位和富贵,他也什么都不肯给自己。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冷落自己,她在这深宫里,太寂寞了,太孤独了,她眼睁睁看着他的宠爱别的女人,却什么都做不了,连嫉妒都不可以表现出来,假装大度,假装贤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一直都在滴血。
宫里的夜太长了,也太冷了,她想要的温暖,他从来都吝啬于给,却对那些贱人无微不至,温柔无比。
宋襄王却并不这么以为,他愤怒而憎恶地看着柳夫人,道:“孤王对你不薄啊,你怎么如此狠毒无情?你还有没有良心?”
柳夫人冷冷一笑,道:“对我不薄?你是给了我荣华富贵,是让我一直锦衣玉食,难道这就是厚待了吗?你多久没有踏入我的寝宫了?你多久没有陪我吃过一顿饭了?你哪一次来找我,不都是不得不来?你何曾把我放在心上,你只是需要我柳家人帮你出谋划策,帮你做那些肮脏事而已!我对你而言,和一个花瓶,一把茶壶,有什么区别?”
柳夫人的话,让宋襄王感到震惊,震惊过后,猛然又觉得惭愧起来。
他是真的没有爱过柳夫人,也是真的因为柳家的关系,才对她格外看重,可这份重视里,没有半分男女之情,也没有半分是发自内心的。
从前他并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后宫的女人那么多,他的心却只有一个,爱谁或者不爱谁,都是他的自由,其他人只要乖乖服从自己,乖乖等着他的临幸就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女人,怎么可以奢求太多呢?
“孤王能给你的,都不会吝啬,这不够吗?”宋襄王有些心虚地问。
“不够,不够……对我来说,根本不够!”柳夫人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也不能成为你谋反作乱的理由!”宋襄王恼羞成怒道。
柳夫人笑了,道:“谋反作乱?自古成王败寇,陛下的王位是如何来的?您怎么能指责我谋反作乱呢?我只是替我的儿子争取他应得的一切!”
“我说了,君然不适合成为君主!”宋襄王道,“如果他足够优秀,孤王也不会偏袒老五,而不给他机会!这些年,他除了吟诗作画,弹琴听曲,附庸风雅,还办过什么正事?孤王怎么放心将宋国江山交给他?”宋襄王认为自己并不是偏心,而是宋君然真的没有帝王之才。
柳夫人道:“那还不是你不给他机会,你一直都只看重老大和老五,什么好事都交给他们去做,难道要我的儿子去做危险又辛苦的差事吗?你舍得,可我这个做母亲的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