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防备起来,双手双脚被捆,身体只能尽可能朝着墙壁紧贴。
“陆建南,你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还是认命吧!”
她紧盯着继续朝屋里走来的轮椅,眸光凶煞。
陆建南的轮椅停住,双眸盯着苏黎上下打量了几眼,笑起来:“我到了穷途末路?”
他顿了顿,继续说:“不到最后一刻,谁敢保证呢?现如今你在我手上,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哦,不,也许是三条命,该认命的人应该是陆宴北吧?”
苏黎就担心他拿自己做诱饵去威胁陆宴北,没想到还是料中了!
他果然是这么打算的!
“呵,你想多了,陆宴北有他的雄心伟略,又怎么可能因为我而改变计划!”
“是吗?这么想,那你可就错了。”
陆建南笑起来,可眸光却凌厉发狠,“看来你是不了解我那位兄长。他一向自诩无所不能,江山与美人,一个都不会错过——不信,咱们走着瞧?”
苏黎一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知道,陆建南的话是真。
见她沉默,陆建南又冷冷地笑了笑,而后话锋突然一转。
“苏黎!我真是小瞧了你!明知道你给陆辰九下了那种毒,我却还是大意了!”
他说的咬牙切齿,目光如炬,若时间可以倒流,那一日他定然不会再上当!
如今,他名声尽毁,手染无数鲜血。
即便他能回到军中,这威信、威望也全都没了!
相对比陆宴北那次发病的谣传,他变身为兽大开杀戒的一幕铁证如山。
任凭他如何洗白,也无济于事了!
恨、恨到想把面前的女人,挫骨扬灰!
苏黎看出他眸底浓烈的恨与悔,突然忍不住笑了下。
“二少,是你自找的。你若不主动送上门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你,谁叫你那么盲目自信?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动我母亲!”
“不要找借口了!就算我没有动你母亲,你为了陆宴北,照样会想尽办法给我下毒!你早就算好了这一步!”
苏黎抿唇,轻挽嘴角,没有否认。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的确一直都想帮陆宴北除掉这个祸害。
“你现在后悔了吗?你落到我手里了,你腹中还怀着陆宴北的野种!呵呵,他应该很希望快点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如,我成全他?”
陆建南的视线下移,落在苏黎腹部,那凶狠的目光好像一把利刃,要将她肚皮划开似得。
苏黎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想把肚子缩起来,被绑的双手紧紧护在腹前。
“陆建南!你要做什么!你赢不了陆宴北,对一个孕妇下手,算什么男人!”
“我本就是个小人,只要能打败陆宴北,没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来的!”
陆建南咬牙切齿地说完,脑袋一甩,“去!把她肚里的孩子取出来!”
他身后一名杀手立刻上前,手里亮出刀子。
苏黎紧贴着墙壁,一寸一寸朝后挪。
双脚被绑着,她无法逃离,又害怕摔倒,即便恐惧惊骇到极点,也只能小幅度地朝后挪动。
而那个杀手,正握着刀子,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危急时刻,苏黎脑子里飞快运转,突然想到一计。
“陆建南,你不能杀我!你不是想解毒吗?我要是死了,这世上就就没有第二个人能给你解毒了!”
陆建南眼眸一凛,心里动摇了。
苏黎也知道他怕死,知道他贪生,继续抛出诱饵。
“那个毒并不是无药可解,你应该也知道,我一直在给陆宴北治疗,他很快就要好了!”
陆建南眸光陡然惊诧,“他快要好了?”
“是,这世上,只有我知道如何解毒,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知道怎么制作药方,自然知道解方。”
陆建南犹豫了两秒,突然出声:“住手!”
杀手被他唤了回来,他示意身后的人推着轮椅向前一些,在离苏黎只有两三步时,停下。
“这毒怎么解?”
“你先把我松绑,给我弄些吃的,我饿了。”
“你耍我?!”
“没有,我是个孕妇,需求与正常人自然不同,而且我如今已经大月份了,万一腹中胎儿流产,是会要我命的,你别指望我临死前会告诉你如何解毒。”
陆建南紧紧盯着她,片刻后,冷笑:“你不会还想着如何逃脱吧?我跟你你,这个地方你跑不出去的,陆宴北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
苏黎冷静地道:“我怀着身孕,行动不便,我不会拿自己跟孩子冒险,我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