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看了会儿,男人无奈地一叹息,握着她的手捏在掌心,无意间发现她攥着拳头。
翻过来一看,好像是手心里攥着什么东西。
他狐疑,好奇,于是一根一根掰开女人细嫩如葱白的手指,继而发现那个熟悉的小纸条。
展开,看着那两个字,男人冷峻的脸莫名泛红。
正准备把这“证据”销毁掉,却忽听女人的声音传来:“怎么是你?!”
苏黎被他强行掰手指,突然醒了,原本只是朦朦胧胧睁了下眼睛,想着翻身继续睡的,谁知一眼看到面前的人,把她吓得瞌睡全无!
她坐起身,眼眸瞪的大大的,浓密卷曲的羽睫呆滞地停着,又问:“你怎么来了?宁伟峰呢?”
苏黎觉得震惊!甚至有点惊惶!
她明明跟宁伟峰一起出来的,上了船,说是要赏荷,谈谈婚礼的事。
怎么她就莫名其妙睡着了,然后就换成了陆宴北在身边?!
男人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信笺销毁,见女人连接发问,便面色淡淡地道:“你睡糊涂了,这是在做梦。”
苏黎将信将疑,而后,就真得捏了自己一把,然而,是疼得!
“你骗我!”她恼火,抬手就朝着男人拍过去,顿时恍然大悟,“这都是你安排的!你让宁伟峰做掩护!你太坏了!你怎么这样厚脸皮啊!”
她明白过来,顿时气得要死。
还有,她好好地赏荷,怎么会睡着?
眼眸下意识搜寻了一圈,她又看到了壁炉上袅袅升起的烟雾,眼眸愤怒地眯起:“那艾草里面加了什么?!”
陆宴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道:“苏家世代中医,你没闻出来?”
苏黎这会儿细细一嗅,才发现那味道中除了艾草,还有几味安神催眠的草药。
她那会儿是太信任宁伟峰了,没有防备。
再加上宁伟峰还专门解释了句,她若是还有怀疑,倒显得伤人家心了。
却不料,就这样上了当。
“你说你,在男人身边一点防备都没有,让我怎么放心?”
陆宴北看她脸色,知道她明白过来了,淡淡一笑,如是说道。
苏黎瞪着他,“这能怪我吗?我信任宁伟峰,可没想到,他跟你沆瀣一气!”
陆宴北笑了,“我早就说了,男人不可信。”
“督军的意思,你也不可信?”她挑眉,故意这般反问。
陆宴北的脸,登时就阴沉下来。
“我不会欺骗你,即便欺骗,也是善意的,不会伤害你。”
他认真严肃地说完,突然又纠正:“还有,不要叫我督军!”
苏黎道:“你本来就是督军!津南的督军!老百姓们都……唔。”
她话没说完,男人突然扑过来,将她压倒在软塌上,狠狠夺走她的呼吸。
苏黎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宁伟峰又是否离开,船上还有没有其它人。
陆宴北就这样胡搅蛮缠,两人都有名分在身,万一被人发现,那真是万劫不复了。
于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就范。
而实际上,陆宴北也并没想把她怎么样,只想跟她亲近亲近。
见她反抗的坚定,他最后停下动作,微微一叹息,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为宁伟峰守身如玉?我明天到底要不要把你一起带走?”
苏黎睨他一眼,“你又胡说什么!也不看看场合,我回头还要不要见人?”
男人淡笑未语。
她坐起身,将身上的旗袍整理好,脑海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突然又问:“你明天要走?”
“嗯,去津南。”
“多久回来?”
陆宴北看向她,“你想我多久回来?难道还指望我去参加你跟宁伟峰的婚礼?”
苏黎才没有这个意思,于是白了他一眼。
她巴不得这人去久一点,不要参加这个婚礼才好。
那一日的情景,她到现在都记得,明知这人跟贺雅琳不会有夫妻之实,可她心里还是沉闷不悦。
而身份调换一下。
等轮到她做新娘,陆宴北做观礼的宾客,还不知这人会不会一个冲动,上前去把宁伟峰揪下来,他当新郎!
所以,苏黎心底里是巴不得他离开的。
这样,她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去了,我怕会劫走新娘。”
陆宴北见她沉默着,低头,视线落在她莹白温软的小手上,而后捏住,紧紧握着。
苏黎被他捏手,这才想起什么来,连忙低头去找。
“你找什么?”
她没说,只是看了看自己两只手,都没有,软塌上也没有。
她看了看窗前,走过去在小桌边找了一圈,也没有。
“奇怪,我明明攥在手里的……”
她嘀咕着,突然想到什么,抬眸看向男人,“你拿了没?”
陆宴北早在她盯着双手看时,就明白她在找什么了,于是下意识把那张信笺纸又往掌心捏了捏。
苏黎一问,他飞快地道:“没有!”
“没有?”苏黎盯着他,觉得他脸色有一种故作镇定的模样,“你都不好奇我找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