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一怔,筷子顿了住。
“没有啊??我每天不都是这样?”
秦凤云看着女儿,觉得不像。
另一边,刘云慧跟苏薇也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两人闻言看了苏黎一眼,也没说话。
饭后,苏黎准备回房时,被刘云慧叫住。
她转过身来,看着对方,态度温和地开口:“二娘,找我有事?”
刘云慧一脸尴尬,仿佛有苦难言,吱吱唔唔。
这副模样在她的脸上可不多见,苏黎顿时明白,她可能有事求自己。
“二娘,你有话就说,我能帮就帮。”
刘云慧松了口气,这才问道:“西医??开刀真的不恐怖吗?”
苏黎知道是什么事了。
看样子,苏薇还是说服了她接受西医治疗。
“西医开刀,是一种很常见的治疗手段。
你身体里长了瘤子,通俗来说,就是长了个多余的东西。
这个东西若是不管它,它继续长下去就会压迫到其它器官,还会引起病变,所以你时常觉得腹痛。
开刀就是把那个多余的东西割掉。
你放心,会有麻药,开刀时你不会有什么感觉,只是手术结束后,会有些疼痛,你要卧床休息一些时日。”
苏黎很耐心地跟她讲解了西医开刀的原理和过程。
刘云慧犹犹豫豫,“那??我要是开刀,医馆里能做吗?”
“最好是去教会医院,更安全点。”
刘云慧不说话,垂下眼睫,似在思考。
苏黎道:“教会医院那边,有我的朋友,我去找他们帮忙,不会有问题的。”
刘云慧短暂一思量,终于点头了。
第二天,苏黎便去了教会医院。
想到上次跟梁超维的事,她不敢再去麻烦这人,找了另一个师姐。
那位师姐的老公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是教会医院很有名的外科医生。
苏黎帮刘云慧联系好,便安排她住院了。
苏薇自然也跟过去照顾。
在医院住了两天,所有检查都做好了,确定了手术方案,刘云慧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苏黎一边忙着刘云慧的事,一边算着陆宴北回来的时间。
三天转瞬即过,她等在手术室外,也不知那人回来没有。
她想去找染坊找暗卫问问情况,可医院这边又走不开。
她帮刘云慧,母亲是不赞成的,说这母女两人都没良心。
现在有求于她,听她的。
等病好了,肯定又反目成仇。
更担心万一刘云慧吃了苦头,病依然没好,那苏黎更是好心办坏事,越发被她们埋怨。
苏黎也担心手术有什么问题,而苏薇拿不定主意,所以还是在医院陪着。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傍晚,刘云慧回了病房。
苏黎的师姐叫她过去,说了下手术的情况,将割下的瘤子给她们看。
苏薇一想着这么恶心的东西是从母亲肚子里割出来的,便觉得浑身发寒,看了眼就嫌弃地走开了。
苏黎跟医生交流完情况,回到病房里,刘云慧还在睡着。
苏薇见她进来,想了想,终究起身。
姐妹两人走出去,在走廊站定。
“谢谢你。”苏薇表情淡淡,不管情不情愿,还是道谢了。
苏黎很意外,没想到这个妹妹会有跟自己说谢谢的一天。
她笑了笑,淡声道:“没什么,说到底是一家人??”
苏薇没吱声,沉默了会儿,又道:“你回去吧,我留下照顾我妈就行了。”
“好,那你有什么事可以让医院打电话回去。”
苏薇没理会,转身又进了病房。
苏黎处理好这事,心里也觉得松了一大截。
一盘散沙的苏家,突然间给了她一种希望,一种向死而生的希望。
若一家人能团结和睦,那苏家这块招牌就不会毁在她手上吧。
她步伐轻松地下楼,只想着陆宴北是否回来的事,没注意到身后尾随她的男人。
梁超维注意到苏黎有几天了。
自从上个月帮了她又被她过河拆桥之后,梁超维心里便一直记恨着。
男人都是奇怪的生物,主动送上门的觉得没意思,越是高傲够不着的,就越是抓心挠肺地想念。
这个把月他太忙,不然早就想办法把苏黎弄到手了——当然,这只是他想象的。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还未来得及出手,这女人竟主动又送上门来。
男人脸上露出阴邪的笑,而后快步下楼,赶在苏黎离开医院前,把她叫了住。
苏黎一惊,闻声回头,看到梁超维后吃了一惊。
“梁师兄?”
看在这人帮过自己大忙的份上,苏黎对他还算客气。
梁超维走上前,好奇地问:“你在医院做什么?”
其实,他早就打听清楚了,知道是苏家的二姨太住院开刀。
苏黎面上有点尴尬,照实说,会被对方看出她的心思。
可若是撒谎,人家去医院随便一打听便能问清。
她礼貌地笑了下,还是道:“我二娘生病了,住院开刀。”
“是吗?”梁超维很吃惊的样子,“怎么没找我帮忙看看?”
苏黎笑,“一点小问题,怎敢劳烦梁师兄。”
“呵呵??”男人笑着,一手抄进西裤口袋里,微微抬眉看向她,“你是跟我生分了吧?怎么,上次的事,你还介怀着?”
苏黎越发尴尬。
梁超维看着她低眉浅笑的样子,眸光落在她的眉睫、俏鼻和唇瓣上,一时痴然,呆呆地移不开了。
这女人,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叫他心动!
她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那该多好!
苏黎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心里微微一惊,急于脱身。
“梁师兄,我还有事得回去了,改日再聊。”
梁超维回过神来,赶在她转身前又叫了住。
“苏黎,其实我这几天正要去找你来着!”
苏黎吃惊,“找我有事?”
“嗯,还是上次你让我帮忙那事儿——你说巧不巧,我写了文章,发了杂志,结果收到来自国外的电报!”
苏黎一听是那件事,顿时激动了。
“国外的电报?谁发来的?说了什么?”
“是美国一个医学家!他说他们在研究血型时也发现了这样一个血型系统,只是因为人群特别少,到现在还没得到系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