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枫似不屑的哂笑了一声,也没为自己辩解,只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妈?”
“呃……”
这个问题,池年也不是没想过,只是……
她抿了抿唇,搁在跟前的两只小手反复绕着圈圈,似在纠结这句话该如何跟他说出口来。
“那个……”
她偷偷瞄他一眼,最后到底鼓足了勇气,“我妈那边,我打算暂时先瞒着她。”
黎枫面无表情的脸上冷冽几分,偏头扫了她一眼,眼神凛冽似刀子。
薄唇崩成了一条清冷的直线。
转而又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专注开车,“所以你的意思,没打算把我们俩的关系公开?”
“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再说,我妈那边……她近来身体不好,我担心她知道了可能会……”
池年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低如蚊蚋一般。
黎枫唇线绷着,再没说一句话。
池年猜他可能是生气了。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而,身边的男人又问了她一句:“那婚礼呢?”
他没偏头,目光落在前方,只专注开车。
池年一愣,“婚礼?”
她迷迷糊糊的摇着脑袋,“这个我……我从来没有想过……”
一句话,让黎枫脸上的表情又难看数分。
之后,两人又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里。
直到吃过饭,回到家中,两人也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池年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可她还闹明白他生气的点是什么。
是因为她要瞒着母亲不公开他们俩的关系?还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操办婚礼的事儿?
婚礼……
这件事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
她一直以为这种神圣的仪式只存在于两个相爱的人之间,至于她和黎枫,他们俩的这段婚姻更多的应该是凑合吧?
因为找不到更好的那个人,因为年纪到了,所以就凑合凑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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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马渣黎医院——
陆宴北因为要照顾病重的儿子,所以,他干脆暂时把办公区域挪到了病房来。
病房是总统套间,四房,两厅。
一房住着小璟宸,另一间留给照顾璟宸的护理,第三间与第四间分别是他和黎楚晴暂时休息的卧室。
大厅为会客厅,另一间小厅他便用来处理公务,成了他临时的办公室。
“咚咚咚——”
房门从外被敲响。
“进来。”
魏寻推门而入。
陆宴北正坐在班椅上办公,他的腿上还搭着一条深灰色毛毯。
见魏寻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什么事?”
魏寻把包裹递过去,“一个您的国际邮件,好像是黎枫少爷发过来的。”
“知道了,放下出去吧!”
陆宴北并没有在意。
只以为黎枫发过来的许是些国内公司还未处理完的手续文件。
待魏寻走后,陆宴北继续埋头工作。
直到重新有人过来敲门,他才终于抬起了头来。
目光扫了眼墙上石英钟,没想,时间已是夜里十点。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径直往落地窗前走去,“进来。”
嘶哑的声线里,满满疲惫感。
窗外,霓虹闪烁,夜景繁华,印在他漆黑如墨的深潭里,光怪陆离,却是道不尽的悲凉。
“宴北。”
推门而进的是黎楚晴。
她手中还端着一碟子切好的水果。
“累了吧?休息一会吧!”
她走近过来,用银叉叉了一小块水果,踮着脚,殷勤的送到了陆宴北的唇边,“来,吃一块,很甜的。”
陆宴北目光淡漠的看着她,又扫了眼她递送过来的水果,之后漠然别开了脸去,双手抄进西裤口袋里,望着城市里孤冷的夜景道:“我不吃甜食,更没有在晚上吃甜食的习惯。”
黎楚晴面上露出几丝尴尬。
“对不起,我一时间忘了……”
“没事。”
陆宴北眺望着远方的夜景。
不知,与自己隔着大西洋以及很多个国度和城市的她,在那头过得还好不好。
时间一晃,已是两月有余……
她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是瘦了还是胖了?
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睡觉吧!
正想着,忽而,两条柔软的手臂,缠上了他精硕的腰肢,之后,女人的娇躯从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陆宴北回神过来,略微皱眉。
“宴北……”
黎楚晴娇软的声线,酥酥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