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同时这边恨天恨地恨空气,那边无动于衷,还说新嫁娘小时候的家长里短吧?
他有脑子的好吗?
王蔷心口都要被堵住了,若不是褚令姿几次相邀,总说成了亲再见面容易,若想同榻而住就难了,她都不愿意再回褚家。
以往她还总在自省,是不是误会了褚家老大,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今日再想不到趁着她向婆母告辞的这会儿功夫他也跟出来……
若不是她躲的快,手都被他给抓住了好吗?
不过一个多月,褚老大丢官又丢人,天天窝家里醉生梦死,与妻子周氏形同陌路。连见自家亲娘的时候都带着三分的酒气,可见其失意。
可要说醉的不省人事,那又不是的。
顶多三分酒气,却有七分是酒壮怂人胆。
王蔷当时就炸了,一巴掌甩上去,就骂开了,她知道这时候若是示弱了,他只当她式微,不敢声张,他就更加欺软怕硬。
果然,一见王蔷恼上了,褚大郎不敢争辩,捂着脸就跑了。
也就王蔷知道自己当时有多怕,好在褚大郎就是个怂的,怕事情闹大,于褚家脸面上不好看,真要是浑不吝起来,当时是在游廊外,往外走就回了二房,往东走却是后花园,小树林,万一把她拉过去哪怕是摸一把抱一下都够恶心死她的。
可是回到二房,褚令姿的面前,她又不好把这事当面给掀出来。
一则是褚令姿大好的日子,二则却是自己抹不开这脸,丢不起这人。
可是憋屈。
真憋屈。
这话任何人都没法说,怎么好意思跟人说自己遇到这么个大伯,还被非礼了?
她怨,褚四郎死的早,更怨自己想瞎了心,一门心思给他守寡,违背了父母之命,瞪着大眼睛往火坑里跳。
落到今日地步,都是她活该。
是她当年不听父母的话,伤他们心,一意孤行的报应!
……
“十五娘,是不是舍不得六娘?”谢婉问,看出来了,她坐进车厢就再没说过话,面色也越来越不好。“你啊,说是阿姐,却像阿娘似的,什么都忍不住为她操心。”
王蔷强颜观笑:“可能我就是操心命?”
“那是十五娘善解人意。”萧凝道。
袁夫人面露微笑,显然对车内的气氛还是很满意。至少现在,还没有勾心斗角。
只是,到最后恐怕都是难免的。
“十五娘厚道,仁慈。今后六娘也嫁了,你若不愿意再去褚家就不必应酬。事情是他们先做的不对,世事不能两全,哪怕你做了好事,也不会人人说你好。有些人,就不用理。”
就这几句话就把王蔷心里的柔软给勾出来了,眼泪都快喷出来了。
萧凝下意识地看了袁夫人一眼。
“十五娘,可是褚家人谁给你脸色看了?”谢婉听话音就不对,立马眉毛就拧上了。“是不是褚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