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无法,只得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我不走,你好好休息就是。”
迷蒙中,夙千离紧紧抓住她的手,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祁辰一只手被他抓住自是动弹不得,又担心吵醒他,于是只好压低了声音朝门外说了句:“他暂时没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夙千离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几次突然惊醒,祁辰为了照顾他几乎一夜未曾合眼,直至天将明时才堪堪眯了一会儿。
夙千离醒来时只觉头疼得紧,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却突然发觉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握着的可不正是祁辰的手腕吗!许是自己用力过大,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圈隐隐的青紫,夙千离不由心口一窒,连忙松开了手。
这时,祁辰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你醒了啊!我去叫桓柒过来给你诊脉……”
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在床边趴了太久,手脚都麻了,身形一晃就要往地上倒去——
“小心!”夙千离连忙单手搂住了她的腰。
祁辰扶着他的胳膊稳住了身形,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没事,就是腿有点麻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却是桓柒走了进来,目光在二人之间的动作上停留了片刻,旋即便移开了视线。
祁辰察觉到两个人的暧昧姿势,于是飞快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怀里一空,夙千离拧了拧眉,目光不悦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你进来都不会敲门的吗?”
“不会。”桓柒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我已经和华叔说过了,以后你禁酒。”说着也不理他,兀自走上前去替他诊脉。
想到自己昨夜的举动,夙千离自知理亏,虽然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多说什么。
隔了一会儿,祁辰忍不住问道:“怎么样?我记得他这个月毒发不应该是这个时间……”
桓柒冷笑:“急怒攻心,又灌了那么多酒,现在能活着就已经是运气了!不过只要你们两个再接再厉,相信樨木花很快就用不上了。”
祁辰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和内疚:“抱歉,我……”
话未出口就被他冷冷打断:“你不用和我说什么抱歉,左右快死的人也不是我。”
“樨木花至少还有五个月才开,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祁辰心头倏地一跳,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自己’?”
“字面意思,”桓柒顿了顿,继而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反复强调过很多次,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看似与常人无异,但寒毒和热毒在他体内的每一天都是在透支他的生命,如果再有一次这样非常态的毒发,我敢保证,他绝对等不到樨木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