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和路非烟定睛一看,赫然正是祁辰惯用的那把柳叶刀!而刀刃上竟然还沾染着鲜红的血迹!
坏了!两个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俱是一沉。
“匕首上的血迹还没干,凶手一定还没走远!封锁整座宫殿,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说这话时耶律齐突然回头看了耶律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令人看不懂的冰冷笑意,没由来地让人背脊生寒。
“三王兄……”耶律楚刚一开口就被他直接打断:“凶手恶意污蔑在先,冒充大夫图谋不轨在后,现在又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惜杀人灭口,如此穷凶极恶罪名昭著之人,四弟可莫要心存妇人之仁,免得惹火烧身才是!”
最后一句话不免存了几分警告威胁之意,毕竟……人可是耶律楚举荐入宫替疏勒王看诊的,真要追究起来,他未必就能讨得了什么好!
耶律楚有心要替祁辰分辨几句,想说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祁辰不是这样的人,奈何他自己本就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几次三番开口都被耶律齐以各种各样的话堵了回去,一时间面色憋得通红,急得满头大汗。
见侍卫们搜寻了半天却一直未有结果,疏勒王眼角渐渐露出了一股不耐,耶律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忽而眸光一闪,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耶律楚——
“四弟,不是为兄说你,似祁辰这样来历不明不白的人,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设防,就直接把人往王宫里带呢,万一,万一父王的身子要是因此而出了什么岔子,你可就真是百口莫辩了啊!”
耶律齐一副为弟弟着想的好兄长模样,看得旁边路非烟一阵反胃,忍无可忍,于是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好一个来历不明不白,好一个百口莫辩,三王子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小女子今日算是见识了!”
“说句不好听的,三王子怕是比谁都盼着你们王上早日归西吧?说祁辰不怀好意另有图谋,那么敢问你们王上是如何醒来的,又是如何站在这里听你在这儿搬弄是非巧言令色的?!”
路非烟一番话如同连珠炮似的,说得又急又快,耶律楚听得胆战心惊,却又根本来不及拦住她。
耶律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淬了毒似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我疏勒王宫里大放厥词,公然诅咒父王的身体?!”
“呵!”路非烟不屑地冷嗤了一句,淡淡道:“人在做天在看,三王子,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扪心自问,你当真无愧于心,无愧于疏勒王室的列祖列宗吗?!”
“笑话!我耶律齐行得正坐得端,何曾做过愧对祖宗先辈之事!”耶律齐怒声喝道。
路非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三王子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可惜了,谁都不是傻子,你做下的那些腌臜事,真当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知晓的吗?”
耶律齐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实在是好得很!竟然敢暗指自己给父王下毒,看来是真的活腻味了!
耶律齐怒极,刚要命人把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女人拉下去,余光突然看到侍卫当中有人朝自己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耶律齐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了心中的那股翻涌不息的怒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