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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第335节(1 / 2)

白争流说:“当时还真未看出。”

不过也不奇怪。梅映寒说的,明显是天山派内部成员才知道的事情。再说了,他当时与傅铭莫名其妙睡到一处,后面都只记挂与傅铭纠葛。哪怕天山弟子们露出什么痕迹,白争流也是无处察觉的。

梅映寒咳了声,显得不好意思,却还是继续道:“折了许多灯,在山上放给邈邈。乱中出错,一盏灯燃起。邈邈被吓到,我匆匆补救……那之后,邈邈和我说,我又不是其他人,何必听师叔、师妹他们的主意?只要我和从前一样就好。”

白争流:“……”顾邈方才是如何说的?

梅映寒:“我听了这话,才算明白。邈邈喜欢的,就是他的师兄。所以,我也只用和从前一样,做好他的师兄。”说着,面上的笑意扩大几分。

白争流看他,却有点笑不出来了。

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顾邈面对傅铭的时候,说法是“他只把我当师弟,而非情郎”“倘若我只想和他当师兄弟,那何必与他成婚”“他哪里爱我,根本不愿为我改变什么”……结果在梅映寒看来,他只是在认认真真履行对顾邈的承诺?

白争流甚至有些恍惚。好在他还记得和梅映寒回话,说:“原是这样。”

梅映寒朝他笑笑,对情郎的想法一无所觉,还在开解白争流:“白兄,你忽然说起此事,那我斗胆揣测——你是与九王爷有矛盾了?”

白争流干巴巴回答:“不算矛盾,只是他觉得,我们志趣不投。嗯,兴许我该学着品茶饮酒,赏鉴宝物?”

梅映寒很有些“过来人”的意思,与他说:“所谓志趣,无非是些生活中添彩的东西。他为你了解江湖,你为他了解庙堂,不过如此。但归根究底,他初时喜爱你,正是因为你是‘断水刀’。也莫要为了‘志趣相投’,把最重要的东西丢了去。”

白争流重复:“最重要的。”

梅映寒说:“是。白兄,你好生想想,你对九王爷动心,又是为何。”

白争流眼睛眨动一下,记起在京城时,喝醉了的傅铭,在自己面前失声而哭。

那一刻,他身上那些光辉璀璨都远去了。出现在白争流面前的不再是万人敬仰、走到那里都受人追捧的九王爷,而是一个孤零零在宫廷长大的普通男人。他不像白争流,从小身边就只有师父。后来师父离去,更是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与白争流相反,傅铭身边不缺宫女太监,连现在的皇帝、当时的太子都待他颇为关怀。可他始终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自己稍稍走错一步,等待他的就是死路。

他明明和白争流一样孤独。

这个念头,让白争流霍然心动。

他身侧,梅映寒“唔”了一声,说:“竟然已经这个时候。白兄,咱们下山吧?”

白争流回神应下。他认真考虑了梅映寒前面的提议,觉得自己的确可以做些改变。就算欣赏不了绯玉珊瑚,至少在傅铭夸赞的时候多多应声……思绪转到这里,作为对梅映寒帮自己理顺思绪的“酬谢”,他同样提醒对方:“梅兄,莫要光说我,你也一样。”

梅映寒:“我?”

“你与顾郎自幼一同长大。”白争流斟酌言辞,“按说我与你谈这些,是班门弄斧。但顾郎……爱热闹,爱繁华。与他初识之时,他兴致勃勃与傅铭去看灯。当时也提过,有朝一日,要与心爱之人同去。”

这话是真的,不过那会儿被傅铭理解成暗示自己,又被傅铭带着炫耀意思转述给白争流。

到现在,形势变化颇多。白争流自忖不擅情场之事,思来想去,记起这么一句话,在梅映寒面前说出,也算告诉对方,继续从前的相处模式是一回事,往里面掺杂一些惊喜改变是另一回事,你刚刚不就是这么教我的吗?

梅映寒听着,恍然:“邈邈是会这么说。”又朝白争流道谢。

白争流微笑一下。再抬头,徐家村已经近在眼前。

当晚,四人再在一张桌上吃饭。

傅铭与顾邈白日刚刚有了亲近接触,这会儿又恰好坐在一北一西两边。眼看梅映寒与顾邈讲话,傅铭眼睛眯起一点,抬起筷子的时候,“不经意”碰到顾邈端起杯子的手。

等顾邈看他,傅铭再故意说:“对了,是否忘记与梅大侠说起。”

梅映寒问:“说起什么?”

顾邈咳一声,告诉他:“你下午不在,正好傅大哥来问我去不去广安府。”也就是乾郡首府,“我想着,咱们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儿,也就答应了。”

梅映寒恍然,回答:“也是。”正好,就像白争流说的,顾邈喜欢热闹的地方,去了能好好玩玩儿。

顾邈看他这样好说话,先是松一口气。而后,心里继续酸溜溜:你都不在意吗,我未与你商量,就和傅大哥说好。我与傅大哥这样亲近,你却全不在乎。

一点也不曾吃醋。

在顾邈看来,这算是自己找到的另一个“梅映寒根本不像自己爱他那样爱自己”的证明。他越想越是难过,手中筷子在碗里一戳一戳。不知不觉,再度把米弄得稀碎。

这些细节暂时无人察觉。一顿饭下来,天色已经很暗。按说该各自回房休息,可傅铭不愿意放顾邈离开。只要想到顾邈回房之后与梅映寒不知道会做什么,他就心烦意乱。干脆找了借口,让护卫取出棋盘,要与顾邈对弈。

也只能是和顾邈对弈了。对于下棋这种事,白争流说“略懂”都很勉强。老刀客教他的都是一些生存必须的东西,刀法之外另有如何下河下海,如何在山林里独自谋生,要怎么在没有火石时生出火焰……琴棋书画四个字,白争流唯一算得上“通”了的,还是一个“书”。但也不是多么精妙,只是在外行走时,每见到一个书院,他都会在窗外听先生讲课。

有的先生会赶他走,有的先生看他年纪不大,网开一面让他留下。只是即便是后一种情况,他也不会有其他学生那样工整的笔墨纸砚。不过是自己取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摸索。

他坐在傅铭身侧,梅映寒则在顾邈身侧。

灯点了起来。九王爷不缺灯油,用的还是上等的好油。整个屋子都亮堂着,却没有一丝烟气。

黑子白子相继落下,白争流一脸严肃地看,其实什么都没看懂。

他又偷眼去看梅映寒,然后意识到……嗯,梅映寒是懂的。

可能也没有很通,但至少能看明白眼前局势如何。

唯有白争流。他看着看着,开始觉得怀中空空。又看了一会儿,他手上发痒,想要把二十八将抱来擦拭。

这个念头一起来,梅映寒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仿佛在说:白兄?你忘了吗,我们前面说过什么?

白争流没忘。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继续认真去看。

一个他,一个梅映寒,自然都看不出,棋盘之上,黑子与白子在怎样嬉戏玩耍。

这是独属于傅铭与顾邈的游戏。

追了又放,放了又追。顾邈有时觉得压力,有时又势如破竹。动作之间,有几次,傅铭的棋落下太快。像是根本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如何应对他。让顾邈略有不甘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刚刚,傅铭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的手指落在顾邈手上,从他指背掠过,带起一片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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