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队是个黏人的破狗,温顺起来堪称军大衣,冬天给你暖脚暖手暖被窝。可稍有差池,它泼辣拆迁的名号也不是空穴来风。
拆迁队尊臀一摆,搁那儿嗷嗷直叫。苏穆煜听得烦心,关上衣柜,红木雕花门被他拍得“哐当”一响。
“早饭!还吃不吃了?”
拆迁队没明白他的意思,狗不理。苏穆煜一声“嚯”,门也不关出去了。拆迁队蹲在原地不回头,十分的孤芳自赏。
苏穆煜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排骨的浓香四溢而出。拆迁队很没气质地撒着四条狗腿子,舌头歪在一边,哈嗤哈嗤蹿进去。
苏老板正端着杯牛奶,唇边一圈奶渍。
他回头瞧见拆迁队,讥诮的话也显得孩子气:“哟,少爷您哪儿的呀,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拆迁队奈何说不了人语,只有瞪着眼睛叫唤,一声声的很是折磨人。
苏穆煜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再加上拆迁队有那么几分卖萌的嫌疑在里边。苏美人朝他扔了根骨头,嘴上数落:“下次放聪明点儿,什么狗崽,智商被自己啃完了是吧。”
他给拆迁队做完早餐,自己弄了个三明治凑合吃了。反正一个人,随随便便也没什么大不了。
九点过一刻,黑鸦再次来临。
薄薄的信纸上依然言语精炼:时值子夜,魂魄离镯。
苏穆煜在脑海中回想一次背景资料,稍有遗忘和存疑处,又返回卧房查询清楚。当他再次看到资料最后一页,上面的魂魄关系图,依然令他伤神。
什么玩意儿啊,又得伤筋动骨元气大损。
苏穆煜把资料合上,一声轻叹:成吧,反正也没人将我当人看。
早上十点,苏穆煜牵着拆迁队出门。
他将狗粮、狗笼子包括洗澡用品,全部给拆迁队打包好。叫了辆车,二话不说把拆迁队送宠物寄托中心去了。
路上,苏穆煜一直困惑,以前拆迁队在云城怎么活下去的?一直寄放在宠物中心吗?不能吧……
苏穆煜有点逻辑死,他不可能这么没有责任心。
一是自己爱狗,很明显他对拆迁队的感情深到不行。瞧瞧早餐,拆迁队吃排骨,自己吃三明治。要说他对拆迁队不在意,啪啪打脸。
那以前拆迁队怎么生活来着,苏穆煜记得自己长期生活在芙蓉城,云城较远,没闲心往这边来。他越想越纠结,后背不自然冒出一层冷汗。
直到目的地,苏穆煜才给出一个较为恰当的理由安慰自己:估计是展世一那小子良心发现,托人帮忙照顾。
苏老板这么想,好受多了。他牵着拆迁队进了宠物中心,不顾狗崽玩命狂吠,眼泪汪汪,狠下心说拜拜。
临走前,苏穆煜对着狗笼子唠唠叨叨以表无奈:儿子啊,你看爸爸要出去一段时间,也不方便带你啊。你自个儿好好的,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等爸爸回来,第一时间来接你。
拆迁队从鼻子里冒出一声粗气,难过地转开身。
同一时间,香山居连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