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陆枭居然认输了?要知道,他是一心向道的,居然会在比试斗法时认输?
虽然是她赢了,但只高兴一会儿,心里不自觉替陆枭不值,他本就比她强呀,走上前,她对陆枭说:“可师兄,我也因你一个字也动心性。”
一个“有”字。
她确实惊讶,动了心性,没有留意陆枭又布阵,才会又一次被缠住。
陆枭收起琉檀剑,合上双眼,眼尾的泪痣变得模糊不清般,朝平鹤那边走过去,一副不想说话的神情。
虞棠怔了下,本以为他不会再回答,只是,在他越过她时,空气中传来一声低低的一声:
“不一样。”
虞棠:“欸?”
她回头,只看他长发微扬,走了两步,侧身回首,等她跟上。
不远处,是兰夜高兴地跳来跳去,平鹤好像想到飞禽谷鸟儿的命运,按按额头,唐桐笑哈哈的,期待平鹤给他山头添树。
还有娄敬之,一副早料到的模样。
修真界的种树,也是门学问。
这回唐桐沾虞棠的光,得平鹤种一棵树,十分走运,便差童仆拿木材送到须行山,这是炼器的稀有材料,旨在给虞棠炼点珍稀法器。
兰夜很喜欢,征求虞棠意见:“炼成什么法器好呢?箫,珠子……”
虞棠却在想陆枭那句“不一样”,什么不一样?两人心动的不一样?他说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可烦了,说的这话老让人猜。
她发誓,如果她修为比陆枭高,等他再这样模棱两可说话,一定要把他打得说实话,可把她急死了。
却听兰夜问:“你说这样好不好?”
虞棠不敢承认自己走神没听清楚兰夜的话,不然兰夜会不高兴得鼓起嘴,便笑着说:“好啊好啊。”
兰夜说:“那就这样!”
于是,兰夜把唐桐送来的珍稀木材炼成了一双筷子,专门夹菜的筷子。
唐桐知道自己送的珍稀木材被这么糟蹋,心疼得锤地:“兰夜这混账!”
作为一个说了“好啊好啊”的帮凶,虞棠内心给唐桐道了个歉。
另一头,平鹤挽袖,提着桶与楸子,比起往日的清俊温和,多了点乡土气息,他叫陆枭:“枭儿,随我去一趟唐桐那。”
陆枭本不欲多问,但看平鹤与往日不同的装束,还是开口:“师父,去那边是要?”
平鹤:“种树,”又补了一句,“因为你输了比试,所以我要去种树。”
陆枭:“……”
他道:“是我认输,叫师父徒增麻烦。”
平鹤笑了:“算什么麻烦,你肯承认心性有动,便没有输。”
见陆枭皱眉,似乎还在纠结自己认输的原因,平鹤便道:“认输本也没什么,别看兰夜有些怕我,其实,我和兰夜斗法比试,也时常是我认输。”
大能斗法,比得是山崩地裂,常常到后面,兰夜一边哭一边认打,平鹤于心不忍,认输了,如此,动了心性,却也无妨。
陆枭有点惊讶。
平鹤已经拎着桶朝前走了:“种树,换个心情罢。”
陆枭眉头轻展,舒口气,跟上平鹤的步伐。
在平鹤和陆枭挖土时,虞棠和周茜虞炳用小明镜对话,周茜和虞炳多番叮嘱,一定不要被宗里的花花公子骗了心。
虞棠点点头。
周茜说:“前阵,掌门还差人问说,看看我们许配了人家没,我都给拒了,总之,你安心修炼,这事不着急。”
从虞棠筑基后,虞家的门槛快被来访者踏破了,但虞炳和周茜根本舍不得虞棠,且在他们看来,没有男人配得上虞棠。
怎么说呢,就是靠谱的爹妈。
虞棠又和他们撒撒娇,周茜说:“什么时候回白鹿山啊?家里筹着给你办个筑基宴呢。”
虞棠因修炼的事,耽误了回家的时间,她想了想,说:“很快,等凌霄大会结束。”
此时凌霄大会早就开始了,而虞棠的场次,就在明天。
虞棠于指定时间到金银台。
与她上次来金银台不一样的是,金银台座无虚席,不止觅云宗,还有飞月门、清辉宗的弟子,现场嘈杂,他们仍在讨论上一场战斗。
接着一道浑厚的钟声过后,昭示新的斗法比试开始。
虞棠跃上圆台。
且看方星河也上台迎战。
对面飞月门的弟子欢呼:“星河师兄!”
“星河师兄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