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劝降
战事的确才只是开始!第二天一早,东边的天际,甚至都还没有完全放亮,城外的薛军大营中,便响起了沉闷的牛角号声,号声划破了寂静的黎明,也惊醒了薛都大邑城头上戍守的薛军。
号角声中,一队又一队的薛军,高举着一面又一面的战旗,再次从薛军大营中涌了出来,随后便在那一面面战旗的引领下,如同潮水一般,再次朝着薛都大邑涌了过来!
而薛都大邑,便再次成为了狂风巨浪,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一座小小的礁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澎湃的海浪所吞噬一般!
然而,薛都大邑,毕竟是天下最大最牢固的都城之一,天下能够跟薛都大邑比肩的都城,还真找不出几个来!在数万甚至是十几万薛军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下,薛都大邑,就像是大海中的礁盘一样,看似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巨浪所吞噬,但是每一次汹涌而来的波涛,都只是在礁盘上,激起万卷雪花,随后潮水退去,礁石依然如故!
一整天的时间里,城外数十万薛军,对着薛都大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十二座大小城门,全都发动了无数次的猛烈攻击,但每一次,攻城的薛军,却又全都被城头上拼死地看的薛军戍卒击退,只留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遍布城外……
持续而又猛烈的进攻,在第二天早上爆发,直到夜幕降临,才又慢慢的归于平静。而到了第三天,早上天都已经大亮了,城外的薛军,却依然还没有任何的动静,以至于就连妫旦,也不由得心中有些纳闷地出现在了南边的城门楼上,扶着城墙垛子,远眺城外的薛军大营。
城外数十万大军驻扎的薛军大营之中,依然旌旗林立,遮天蔽日,旌旗之下,一队队衣甲鲜明,队列整齐的薛军,肃然而立,阵阵肃杀之气冲天而起,让人望之胆寒!
然而,薛军大营中虽然军阵林立,旌旗飘扬,但出人意料的是,直到东边的太阳都升起来老高了,军营中的薛军,也没有走出大营来。而就在前一天,这个时候,正是城外的薛军,奋不顾身的猛攻薛都大邑的时候,最紧急的关头,妫旦甚至连身边的宫廷禁卫军,都全部派到城头上,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去!
而今天,太阳都升起来高老了,城外的贼军却都还没发动攻势!里里外外,可都透露着古怪呢!
站在城头上远眺的妫旦,凝望着城外的薛军大营,过了约莫一两刻钟,妫旦甚至都想要派个人出去问问外面的贼军,今天到底还打不打了的时候,城外薛军大营中,却突然又纵马跑出一个人来,手上还持着一根小竹棍,棍子顶端还绑着一跟布条!
那是信使!
妫旦眼神微微缩了一下,前两天,妫旦才刚刚杀了一个进城劝降的信使,这才过了两天,城外自己那个死对头王兄,竟然又派了一个信使来,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再把他的信使给杀了吗?
很快,那个拿着小竹棍的信使,便纵马冲到了距离城门百十步远的地方,远远的在城上薛军弓弩的射程之外,勒住了座下的战马,双手高高的举在半空中,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
之后,那个信使才隔着老远,朝着城上大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你们现在拥戴的那个人弑父弑君,阴谋篡位,乃是篡立的贼子!如今,太子睿殿下已经率领百万大军,兵临城下,大邑城破,不过旦夕之间!”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那个信使又大声叫道:“不过,我们太子殿下慈悲仁义,不忍看见骨肉相残,以致生灵涂炭,百姓血流成河!尔等也是我大薛子民,何不早早打开城门,投降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慈悲为怀,定会饶恕尔等之罪!尔等切莫再受乱臣贼子蒙蔽,为虎作伥,枉送了身家性命!”
那个信使话还没叫完,城头上的妫旦便怒不可遏,大喝一声:“贼子住口!~”一把夺过身旁的一名宫廷禁卫军手中的硬弓,张弓搭箭,瞄准着那个信使,手一松,箭矢便如同流星一样,朝那个信使猛射了过去。
那个信使吃了一惊,勒住战马,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躲过了妫旦射来的一箭之后,皱眉瞧着城头上顶盔戴甲的妫旦,瞧了几眼,这才又大声说道:“尔是何人?吾观你勇武过人,何苦明珠暗投?何不早投太子殿下,戴罪立功,博一个封妻荫子?”
“吾是何人?”妫旦冷笑了一声,旋即厉声喝道:“回去问问你家太子吧,净派些有眼无珠的睁眼瞎来,竟然连寡人也不认识!”
听了妫旦的话,那个信使不由得也吃了一惊,那城头上的,竟然就是刚才自己骂的对象——王子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伪王旦!无论如何,王子旦祭天告祖,当着薛国祖宗社庙里列祖列宗的神位,继位为王,这一点,就算是太子妫睿,也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