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在呢,将军,大家都在呢,枯井太小,容不下太多人,就只有小人在这服侍将军,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呢!大家若是知道将军醒来,肯定会很高兴。”老亲兵急忙说道,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老亲兵又低声问道:“将军,要,要唤他们进来吗?”
蒙骜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又低声问道:“外面都有谁在?”
“小三,小五,小九,还有阿飞、阿奎、阿浚,他们都在呢。”老亲兵急忙又说道。
“让,让他们进来吧。”蒙骜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又说道。
“是,将军,小人这就去唤他们进来。”老亲兵急忙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在枯井墙壁边上摸了摸,摸到一根麻绳,轻轻摇了摇,枯井口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铃声,很快,枯井口便探出了半个身子来,朝着枯井里低声问道:“怎么了,老橐(tuo)哥?”
“将军醒了,让你们几个下来呢!”老亲兵在枯井里抬头低声说道。
“将军醒了?”枯井外的几个亲兵听了老橐哥的话,顿时惊喜地叫喊了起来,旋即,便有几个亲兵,攀着麻绳,几下便滑到了枯井中半蹲在蒙骜面前,抱拳行礼,兴奋惊喜地叫道:“将军!将军!~”
几个亲兵,都是贴身服侍蒙骜的亲兵,于蒙骜来说,也就相当于半个家人,蒙骜也几乎是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子侄辈来看待的,再加上又都是孤儿,因而全都被蒙骜赐了姓,跟着他姓,被其他人称为老橐哥那个老亲兵,也一样,加上蒙骜的赐姓的话,就叫着蒙橐,是蒙骜身边最老的一个亲兵了,已经快要四十岁了,比蒙骜也小不了两岁!
其他小三小五小九,阿飞阿奎阿浚等亲兵,则大多都才二十多岁,甚至小三小五小九他们,更是连二十岁都还不到!
借着蒙橐吹燃火折子发出的微弱的亮光,蒙骜有些吃力地转着头,从小三小五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容,吃力地点着头,说道:“好,好……”
好一会儿,蒙骜才又低声说道:“你们都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听到蒙骜提起受伤,那几个亲兵顿时便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来,蒙浚更是忍不住哭泣着说道:“将,将军,您,您还是先关心一下您自己吧!您自个儿都受了那么重的伤,浑身上下都没一处好的了,您,您还来操心我们!”
说着,蒙浚又忍不住转过头去,责怪小三小五等人:“都怪你们,你们几个一直贴身服侍着将军,将军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几个也不言语一声,若是,若是……我,看我不打死你们!”若是那什么,实在是有些不吉利,有些晦气,蒙浚连说了两个若是,最终也没能说出口来。
听了蒙浚的话,蒙骜轻笑了一下,说道:“不关小三小五他们的事,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们的。”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蒙骜又瞧着蒙浚等人说道:“好了,你们也别哭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么?”
不说还好,蒙骜说了这话,蒙浚等人更是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蒙骜见状,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瞧着蒙浚等人说道:“行了,都别哭了,这万一要是惊动了薛狗,却如何是好?”
听了蒙骜这话,蒙浚等人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但却依然还在低声抽泣着。蒙骜瞧了几人一眼,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说道:“城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薛狗刚过午时,便已经占领了南门城楼,之后又清理出了南门通道,放了其他薛狗入城,如今,四处城门,皆已被薛狗占领,城中六司衙门,各处世家院落,也多半已经被薛狗占领,现在薛狗正在哀挨家挨户,逐街逐巷,搜寻残兵。”蒙浚微微想了想,才低声回答道。
听了蒙浚的话,蒙骜不由得又微微皱了皱眉,最后甚至还靠在枯井墙壁上,闭上双眼,像是睡了过去一样。就在蒙浚蒙橐等人都以为蒙骜将军已经睡了过去的时候,蒙骜将军却又突然睁开眼来,沉声说道:“蒙橐蒙浚。”
蒙橐蒙浚两人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低声应道:“在。”
又过了好一会儿,蒙骜才又说道:“蒙橐蒙浚,有一件紧要的事,某想拜托两位。”
听了蒙骜的话,蒙橐蒙浚两人急忙跪倒在蒙骜跟前,一起磕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将军何出此言?若无将军照拂,蒙橐蒙浚,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将军有什么事需要蒙橐蒙浚效劳,尽管吩咐,蒙橐蒙浚若有半点推辞,天人共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