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急忙转头,顺着那个亲兵手指的方向一瞧,却见忻北关西边几十里外,一道烽火冲天而起,直冲云霄!吴兴见状,不由得愣了一下,失声说道:“那,那是岩,岩荡关!~”
“将军,鹿乡关方向也燃起了烽火!~”话音未落,又一个亲兵急声说道。吴兴回头一看,却见东边几十里外的鹿乡关方向,同样也燃起了一道冲天而起的烽火!
吴兴见此,不由得又愣了一下,良久,才又说道:“去,燃放烽火,传讯示警。”语气中却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了。
关城外,獲人骑兵缓缓压来,骑兵队中拥着的金帐,也缓缓向前,最后停在了距离关城不到两里的地方。
金帐前,獲人大酋领阿史那实迎风而立,手持弯月金刀,眼神犀利而又冰冷!
长久以来,獲人每次南下,但凡遇上南人城池关隘,几乎都只有绕道而行一途,很少能有正面破关破城之举,但是这一次,阿史那实却要正面硬攻,以强大的军势,正面突破南人高城厚墙,让南人再也不敢凭借高城厚墙,阻挡獲人南下的脚步!
金帐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阿史那实猛地一举手中弯月金刀,厉声喝道:“降,或者,死!”
“降,或者,死!~”
“降,或者,死!~”
阿史那实金帐周围的精骑一起跟着大声吼叫了起来,随后,整个十万大军也跟着一起大声吼叫了起来,十万大军的齐声吼叫,声音恍如惊雷一样,传到关城上,整个关城都为之轻轻颤抖了起来。
忻北关关城上,守将吴兴脸色铁青,身子微微颤抖着,紧紧地咬着牙关,良久才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全军,备战!~”
“咚咚咚!~”
城楼上,两面一人多高的大鼓,几个壮汉赤裸着上身,双手持槌,一下接一下的猛烈地撞在了大鼓上,一队队戍卒从城楼下涌奔上城楼,持枪持戟,树立在了城墙垛子后面,一队队弓手冲到城墙垛子后面,单膝跪地,一手持弓,一手执箭,弓箭交叠,放在了膝前。
三千关城戍卒,大多皆是老弱病残,真正接受过军事训练,能够勉强称得上是‘老兵’的,甚至不足五百人,其中还有两百是关城守将的亲卫!
然而大战当前,面对着十万獲人骑兵,吴兴虽然心中害怕至极,怕得要死,但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甚至将自己的两百亲卫和城中仅有几百老兵,全部集中到了城头上,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獲人攻城!
城头上响起的战鼓声,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了城下北国獲人,守军守将的选择。
阿史那实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弯月金刀猛地落下,“呜昂!~”悠长的号角声再次响起,金帐前面,战旗飞舞,一个接一个的千人队,在号旗的命令下,纵马疾驰,如潮水一般,涌向了两里外的忻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