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斜眼瞧了王僖一眼,然后才又说道:“僖儿,你先回去,告诉公孙炳……告诉公孙先生,本公明日早朝后,我要在玉英宫召见公孙先生。”
听了王信的话,王僖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失声说道:“君父,你要召见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都要成你的太傅了,我还不得考察考察他的真实水平啊?”王信斜眼瞧了王僖一眼说道。
王僖一愣,旋即高兴地说道:“这倒也是,君父放心,明日一早,儿臣便亲自带公孙先生入宫,拜见君父!”
王信微微颔首,抬了抬手,说道:“行,去吧。”
“是,君父,儿臣告退。”王僖再次朝王信躬身一礼,满脸兴奋激动的神采,转身跑出了玉阿宫。
出宫后,坐着轺车回到太子府,轺车在府门口还没停稳,王僖便已经抢先一步,跳下轺车,三步并着两步,急匆匆地冲进太子府,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叫道:“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叫喊着,冲到了公孙炳的房门外。
到了太子府后,通过跟王僖的接触,公孙炳渐渐的受到王僖信重,被安排到了内院外间东厢房第一个房间里,跟王僖的内院书房寝宫都挨得很近,然而即便挨得这样近,王僖有时还要将公孙炳留在自己的书房,跟自己抵足而卧!
几乎是一路冲到公孙炳房门外,王僖这才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正要上前敲门时,房门已经打了开来,将近不惑之年的公孙炳出现在了房门口,朝着王僖不卑不亢地躬身一礼,说道:“炳,拜见太子。”
王僖急忙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礼说道:“僖,拜见公孙先生。”两人互相行礼后,王僖这才又直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地笑容,对公孙炳说道:“公孙先生,快些准备准备,君父明日一早,要在玉英宫召见先生呢!”
“君侯要见炳?”公孙炳微微皱了皱眉说道。
“嗯,先生,今日僖入宫见过君父,将先生昨日之言,写成了一篇策论,交与君父过目,之后更是与君父辩古论今,直言天下大势,君父听后,甚是欣喜,明日早朝过后,要在玉英宫召见先生,让僖拜先生为师呢!”王僖兴奋激动地说道。
听了王僖的话,公孙炳却不由得淡淡地笑了笑,朝王僖躬身一礼,说道:“太子信重,炳无以为报,然炳游历天下,四海为家,实不愿拘于一城一地,太子知遇信重之恩,炳唯有他日再报了。”
听了公孙炳的话,王僖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吃惊地抬头望着公孙炳,失声说道:“公孙先生,您不愿教我?”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王僖又说道:“还是公孙先生觉得,僖儿天资愚笨,不堪教诲?”
公孙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太子天资聪慧,聪颖过人,炳游历天下,罕有能与太子并肩之人。”说到这里,公孙炳却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日曾在酒肆之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另外一个人影来。
听了公孙炳的话,王僖不由得又微微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抬头望着公孙炳,失声说道:“那先生为何不愿为僖儿之傅,教导僖儿?”
公孙炳回过神来,笑着对王僖说道:“太子,炳刚才已经说了,炳志在游历天下,四海为家,不愿拘于一城一……”
话还没说完,王僖却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公孙炳跟前,磕头说道:“先生大才,僖早已知晓,当今天下,便如先生所言,乃是大争之世,诸国争雄于世!新阳地处中原,四面皆敌,地小而民寡,无薛之强军,无莒之广域,无郑之富庶,大争之世,何以立足?”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王僖又继续说道:“先生才智,堪为相邦,僖非国君,无力赐先生高爵显位,唯有一片赤诚之心,求贤若渴,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教导于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