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盐奴农奴队伍的表现来看,这支人数约莫有七八千人的乱军,甚至连一个最起码的指挥者都没有,压根儿就是一盘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沙!
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陈文亲自前来坐镇弹压,真的是给足了这群乱军的面子!若不是海西盐场关乎着陈文的钱袋子,陈文跑这一趟,真的觉得有些浪费时间了,别说他亲自出马了,从阳高城中随便挑一个军中校尉,领军前来弹压,也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甚至就连自己府中那些门人,随便挑出其中一个懂兵的,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将这伙乱军弹压下去!
陈文还真的有些糊涂了,就这样一群乌合之众,作为一郡守备游击的郑阕,竟然还都弹压不下去,还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日益坐大,挟裹的流民还一日多过一日,最后连阳高城中的自己都给惊动了!
按理说,这种连台面都上不了的小仗,陈文应该是在阳高城的丞相府中,从海西郡的郡报公文中看到才是,而且,就算是在郡报公文中,也只会是一句“某日,盐奴暴动,郡卒弹压,斩首几何”这样简单的奏报文书,怎么可能还兴师动众的,将自己都给惊动了?
“郑阕,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悍匪?”陈文冷眼瞧了身侧郑阕一眼,冷声说道,任谁都能够听得出他语气中对郑阕的不满和愤怒!
郑阕身子猛地一震,从马上滚了下来,跪伏在陈文跟前,脸色惨白,浑身不停地颤抖着,颤声不停地磕着头说道:“末将,末将该死,末将该死,请丞相责罚,请丞相责罚……”
“你的确该死!”陈文不等郑阕说完,便冷声说道,旋即朗声说道:“来人,去掉郑阕盔甲,严加看管起来!”
“喏!”陈文身后,几个他从阳高城丞相府中带来的亲随一起应道,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架住郑阕,另外还有一个亲随便伸手摘掉了郑阕头上的顶盔,正要伸手去解郑阕身上的铠甲时,阵后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由远及近,隔着陈文还有好远一段距离,马上骑士便拖长声音叫道:“报!~”疾驰着冲到了陈文身后。
陈文却连头都没回一下,一双眼睛,依然犀利冰冷地注视着青谷峪小溪对面的战场情况。战场上,前后夹击盐奴农奴乱军的海西郡戍卒和泽西、湖东、东莱三郡的援军,已经彻底掌控住了战场形势,以少围多,将数千盐奴农奴包围在了一片狭长的区域内。
眼前的这些盐奴农奴乱军,就是一群典型的乌合之众,无组织无纪律,甚至连如何打仗,在战场上如何自保都不会,甚至于从头到尾,整个战场的形势,就一直掌控在郑军手中,就算没有泽西、湖东和东莱三郡的援军前后夹击,以海西郡三千戍卒的战斗力,也能够很轻松的将眼前这支盐奴农奴乱军彻底击垮击溃!
而郑阕之前跟陈文说的,盐奴农奴中有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数百人的悍匪,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陈文甚至开始怀疑,郑阕口中所说的悍匪,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他为了给自己洗脱身上无能的罪名,而凭空编造出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