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流寇实在太多,足有近万人,想要一举击溃流寇,绝非易事。”郑阕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后的一员校尉便已经抢先躬身说道。
陈文皱着眉头瞧了那个校尉一眼,又瞧了郑阕一眼,旋即说道:“郑将军,马上带我前去探视敌营!”
听了陈文的话,郑阕不由得愣了一下,猛地一下抬头望着陈文,失声说道:“丞相要去探视敌营?”话音未落,他身后那个校尉又高声叫道:“丞相,万万不可,战阵凶险,丞相万金之躯,岂能亲临险地?”
陈文皱眉瞧了那个校尉一眼,旋即朗声说道:“战阵凶险,吾又有何惧?吾执掌大军二十余年,大小战阵近百次,又岂惧区区数千流寇?郑阕,马上前头带路,随吾探视敌营!”说着,又瞥了那个校尉一眼,冷声说道:“没胆子的,就别跟吾去了!”
听了陈文的话,那个校尉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得十分的难看起来。他只不过是海西郡中一个小小的守备校尉,如他一般的,整个郑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之所以一直抢郑阕的话说,原因也只有一个,就是想要在丞相面前表现一下,也好让丞相记住自己这个人,给陈文留下个好的印象!
没曾想现在却弄巧成拙,好印象没留下,反而被陈文说成是懦弱无胆之人!有了这个评价,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军中厮混?别说往上爬了,现在这个守备校尉的位子还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了呢!
从那个校尉身边擦肩而过,自始至终陈文都没有再多看过那个校尉一眼,而紧随陈文身后的郑阕,也同样没有再多看那个校尉一眼,从陈文说出那句话后,那个校尉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再对自己产生任何危险的失败者,不值得郑阕多看,哪怕是同情的一眼!
而跟在郑阕身后的其他大小将弁,同样对那个校尉视而不见,甚至连同情安慰的话都没有一句,便跟在郑阕身后,重新走回了营寨,只留下了那个校尉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带了一百亲随,和郑阕以及两个军中校尉,陈文等人便出现在了小溪边,隔着小溪,查探着小溪对面盐奴、农奴流寇布置下的营寨!
跟郑阕的戍卒相比,那些由盐奴农奴组成的流寇,真的只能称之为一群乌合之众,毫无章法纪律可言,隔着小溪在河对岸布置下的营寨,也是五花八门,安营扎寨所用的布料都没统一,粗麻布、黑绢布、白纱帐,什么都有,布置下的帐篷,也是大小不一,形态各异!
看到小溪对岸的陈文等人,流寇营中那群盐奴农奴,顿时慌作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才稀稀拉拉的组织起一支三五百人的队伍,从营中冲了出来,冲到小溪边,隔着小溪,张弓搭箭,慌里慌张地朝着陈文等人射了过来。
胡乱用桑木打造的弓箭,既没有准头,又没有力度,射过小溪的,也不过稀稀落落的二三十支而已,陈文带着的一百亲随,冲上前去,举着木盾,挡在陈文等人身前,很轻松地便将那些羽箭全都格挡了下来,几十支羽箭,却是连一个人都没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