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停顿了一下,司马玉又说道:“丞相,栾犀山谷乃是军中禁地,闲杂人等不许入内,小将也是依军法行事,冒犯之处,还请丞相多多包涵。”
“将军尽忠职守,何罪之有?快请起吧。”张宣轻笑着说道。
“多谢丞相。”司马玉这才直起身来,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丞相,小将这就引丞相入谷,请丞相和两位长史随小将来。”
说着,司马玉大手一挥,拦在张宣他们三人面前的那些弓弩手顿时分开两侧,绊马索也重新落了下去,让开了入谷的通道。
“有劳将军了。”张宣微微颔首,双腿夹了一下座下战马,战马便缓步上前,跟随在司马玉身后,缓缓往谷中走去,公叔子夜和司徒伯文亦是紧随其后,进了山谷。
几乎经历了跟当日孟赉进栾犀山谷相似的情形,在司马玉的引领下,张宣等人每行上几里路,便会遭遇一拨明岗暗哨,接受一次盘问检查,哪怕有司马玉的带领,也不行!
“丞相勿怪,我等也是依军法行事,冒犯之处,还请丞相见谅。”司马玉在一旁有些尴尬地替他的军中兄弟解释道。
张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无妨。”
一旁的公叔子夜又说道:“我说司马玉,你不是斥候营的假司马吗?你入谷也要接受检查?”
司马玉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说道:“长史有所不知,小将这假司马,只能管着山谷最外围那道防线,后面这几道,不属斥候营管辖,也不归小将统属,小将这个假司马,自然也就行不通了。”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司马玉又说道:“赵军新法,军中只认令牌不认人,没有身份令牌,任何人也不得入谷,哪怕是军司马也一样。”
“只认令牌不认人?那要是令牌遗失了怎么办?又或者令牌被有心人偷盗了去,那人岂不就能堂而皇之的混入营中了?”公叔子夜吃惊地瞪大眼睛说道,只认令牌不认人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第一次见识到呢!这个说法很明显有漏洞嘛。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司马玉笑着说道,“不是还有口令么?有身份令牌,不知道口令,一样混不进军营。”
公叔子夜恍然地点了点头,心道:难怪刚才司马玉一支在跟那些明岗暗哨对什么‘口令’‘回令’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这对口令的时候对得这么大声,自己这个‘外人’听一遍都已经会了,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这口令不还是形同虚设了么?
想到这,公叔子夜忍不住又问道:“司马玉,除了这口令,应该还有别的防备手段吧?否则这口令如果泄露了出去,这明岗暗哨岂不还是形同虚设?”
“当然。”司马玉轻笑着说道,“这口令也是十里不同令,前面不远,进了内营,便又换了口令了。”
而实际上,除了十里不同令外,在对口令时,还有另外一套复杂繁琐的手势动作,即便对上了口令,手势动作没对上,同样也会被那些明岗暗哨当成奸细给看管起来的。不过张宣他们虽然身份尊贵,贵为丞相,但毕竟不是军旅中人,司马玉自然也没必要给张宣他们说得那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