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看着城门口的情况,旁边的下属提醒着沉思的庞从。
庞从缓缓抬起头,看着去意已决的杨守忠,脸色有些犹豫,随即便咬牙说道,“开门,让他走!”
“将军,不可啊!”
“没听到我的话吗?让他走!是不是我说的你们都不听了?”
“卑职不敢!”
随着庞从的命令一下,东门的守城士兵缓缓地打开了城门,然后看着举着火把朝着东门涌出的杨守忠部士兵,这些属于庞从的士兵有些犹豫,甚至有人直接跟着一起走了。
浑水摸鱼跟着出了城的那些士兵,也被庞从和杨守忠所察觉。不过前者脸色有些难看,后者则是满脸笑容地翻身上马,对着庞从大笑道,“看见了吗?这才是军心所向。”
说完,杨守忠便马鞭一挥,便在士兵让出的通道下策马出了城。一刻钟后,本来热闹非凡的西县东门,很快变得冷清起来,除了城门口和城楼上稀稀拉拉地士兵,再也没有其他人,至于百姓都躲在家中根本不敢掺和这些事情。
看着自己手下至少逃走一半的士兵,再想想北门和西门的士兵大多也跟着杨守忠出了城,庞从整个人一下变得颓废起来。
“将军,现在怎么办?”旁边的下属试探地问道。
“把城门关上,回府!”庞从冷冷道,不过走了一会儿便回头吩咐道,“派人去给天策军报信,就说杨守忠带着一千余步兵向东跑了。”
“将军,这不合适吧。。。。”旁边的下属吞了吞口水,迟疑道。
要知道,天策军可是有着骑兵,若是被天策军骑兵追上,杨守忠的那千余人可就。。。。。
“有什么不合适?按照我的命令去做,既然他们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不义。真以为我拿他们没辙是吗?”
说完庞从便翻身上马,然后会了府。等他回府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之中,然后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直到第二天天亮后,眼带血丝的庞从从房中走出,对着侍女吩咐了一句沐浴更衣。
庞从的反应让一众下属很是奇怪,本来想问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看到一脸没睡好的对方,也都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
“韩将军,不知道晋国公说的这个条件如何?只要你答应助陈大帅拿下剑门关,到时候一州刺史肯定是少不了你的。这么好的机会,韩将军可不要错过,若是等高将军那边击败东川大军,韩将军后悔也没用了。”
天策军前厢,韩建的军帐中,一个普通的文士正站在韩建面前,一脸笑意地看着韩建。
“一州刺史?晋国公这手笔倒是大,不过这只是空头支票,韩某人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来诓骗韩某的?到时候别等韩某刚出兵,你家大帅就反悔,那韩某岂不是进退无路?”
看着眼前的来人,韩建淡淡笑道,虽然对方给的条件不错,但是并没有立即答应。
来人从西川而来,是田令孜派来游说韩建的使者。由于来人是太监,而且还带着宫中的信物,韩建倒也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只不过他依然有些犹豫。
他犹豫的原因有两点,一是田令孜的保证是否靠谱,若是只是空头支票,到时候他若是背叛寿王,下场可想而知;其二就是担心寿王这边的反应,他现在手上就他和李师泰的兵马,前厢还有王建和孙家孟的军队,要是他这边背叛寿王,这两人会不会出兵。
至于最开始来人让他进攻利州,他直接拒绝了。笑话,他虽然投降寿王是迫于无奈,但他也不想去找死,利州的防守可不是他这点人能拿下来的,就算把前厢全部军队加上也不一定,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当然还有一点,他也在考虑是否要背叛寿王,转而投靠田令孜。若是论势力,无疑是田令孜势大,自己在寿王麾下只能当一个前厢副指挥使,看着像那么回事,但除了指挥本部军队,没多大的权力。
而田令孜之所以会派人来劝说他,无非是现在鹿头关的战事不利。或者说,虽然高仁厚指挥的大军已经在德阳大败杨师立的军队,但是东川军主力还是撤到了鹿头关,现在应该在鹿头关僵持着。为了能对抗西川军,杨师立从东川各地抽调军队增援鹿头关。
这个时候,田令孜派人来找他,估计就是看到剑门关这边兵力薄弱。虽然剑门关现在防守兵力大为下降,可也不是韩建这点人可以攻破的,所以他也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