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母妃,王德妃在十年前就已经病逝。这是李晔在前来成都途中从他人口中打探而知,李晔离开长安时,本就是迷迷糊糊,自然想不起还有个胞姐。而李淑跟僖宗李儇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所以就没有叫对方,只把李晔和李倚等少数几位宗室带走了。
“回禀寿王殿下,昌宁公主的情况,微臣等人并不清楚。不过贼军公布的所俘获的宗室公主中,并没有昌宁公主,想来公主殿下应该逃离了长安,或者藏匿于长安。”
回答李晔问题的是一个身穿绿袍的官员,不过他没有说第三种情况,那就是昌宁公主已经遭遇不测,或被杀害,或自杀,或被贼军所俘,但却没有消息传出。
想到这儿,李晔神色就有些低落,若是自己胞姐真的落入贼军手中,会遭到怎样的对待,他不难猜出。希望对方没事吧,此时的他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在心里祈祷。
“你下去吧!”
李晔挥了挥手,便进了大殿。而那名官员却是有些惊讶,刚才他仿佛是在一个上位者对话,而不是一个年幼的亲王。不过他摇了摇头,心想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对方就一个还没弱冠的少年,自己可能是长途跋涉,精神太疲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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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你怎么这会儿才来?你是不知道,刚才那群大臣,都快把朕烦死了,一直在那儿哭,又不是小孩,他们也不嫌丢人。”
看到李晔进来,李儇便从雕龙宝座上下来,一点也没有帝王的姿态,反而跟李晔抱怨刚才那群大臣来如何烦他的。
“皇兄,那些大臣也是死里逃生,还请皇兄就别过多责怪。毕竟皇兄管理天下,还需要这些大臣做事。”李晔知道自己这皇兄的秉性,要是他对这些大臣印象不好,后面再有田令孜等权宦的挑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好了,不说这烦心事了。这成都也太小了,而且简陋无比,朕早上转了一下整个行宫,甚至还不如寿王你在长安的王府大,更别说跟皇宫比了。”李儇继续抱怨道。
李晔没见过大明宫长什么样子,不过仅从他刚才沿途所见,这处行宫的确不是很好,跟前世的紫禁城相比,差了很多。而大明宫又要比紫禁城宽阔、气派很多,可见这处行宫并不怎么样。
不过这是在逃难,并不是长久居住。只不过李儇不这么想,也正是因为这行宫的狭陋,让他一早的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刚才那些大臣的闹腾,更让他烦躁不已。
“皇兄,这处行宫只是皇兄暂时居住的地方,将来皇兄是要回长安的。”李晔劝道。
“怎么回?你刚才应该也听见了,贼军有几十万大军,而且占据了长安,朕回不去了。”
“皇兄不要听那些大臣的夸张之语。贼军不可能有几十万大军,只是一些臣子为了逃脱罪责,故意夸大贼军而已。只要皇兄下令各地军队勤王,已各地节度使手下的军队,相信很快就能收复长安,到时候皇兄就可以回到长安。”
“真的?”李儇显然不相信。
“天下忠于皇兄,忠于朝廷的将领还是有很多。凤翔节度使郑大人,忠武军监军杨公公(杨复光,宦官),都是对皇兄忠心耿耿之人,皇兄大可任命他们率军平叛。”
李晔郑畋很有好感,而且其本身就对唐王朝忠心。但是李晔不好只推荐其一人,而把杨复光一并推了出来,自然是让其分担风险。要知道杨复光和杨复恭可是堂兄弟,而杨复恭又是李儇身边仅次于田令孜的权宦。李晔这一招就是分化权宦内部,拉拢一批,打击一批。
李晔一说完,就明显感觉到一道憎恨的眼神看向自己,李晔没去看那眼神是谁的,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田令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