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看到蓝玫瑰走进来,她敛了满脸的怒容,立即变成了委屈小媳妇,掩面垂泪,好不可怜。蓝玫瑰坐在床边,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定是在池斯年那里受了气,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雅雅,这世上就只有池斯年一个男人了么,让你这样死乞白脸的也要跟他在一起?”
舒雅被她戳得脑门疼,她撒娇似的靠在她肩膀上,“我知道世上好男人很多,可是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玫瑰,我为他受伤,甚至愿意为他豁出性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蓝玫瑰心疼地抱着她,她执念太深,规劝都没用,“雅雅,女人不要轻贱自己,越轻贱自己越得不到男人的爱。你跟池斯年已经走得太远了,回不去了。更何况……,我瞧着苏雪惜那样子,似乎怀孕了,以他的性子,他更不可能抛下她不管。”
舒雅“嗖”地一声抬起头来,她恶狠狠地盯着蓝玫瑰,“你也被那小贱人迷惑了是不是?她怀孕了,就能霸着我的斯年?我还跟斯年有小吉他,她为什么不成全我?”
蓝玫瑰被她凶狠地目光盯得心惊,近段时间,她看着舒雅一日比一日变得偏激,她却无能为力,“雅雅,我是为你好,不要把自己变得那么可悲,你受了这么多苦,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疼爱。”
舒雅靠在枕头上,苍白的脸上尽是凄楚的泪水,“玫瑰,我不甘心,我为他耗了十年青春,如今我人老珠黄了,他就不要我了,我不甘心。”
“雅雅,你别这么想,你还有小吉他啊,等乔震威伏法之后,你们母子就可以重逢了,其实婚姻也是这样啊,慢慢的男人就变得不那么重要,能与你相依为命的,就只剩下孩子。雅雅,我相信,没有池斯年,你会活得更好更潇洒。”
“不会,再也不会了。”舒雅绝望地闭上眼睛,她不是十年前的舒雅了,她的自信与骄傲,早在这十年里被磨得一点也不剩,她现在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女人。
池斯年现在躲着她,肯定都是因为苏雪惜,只有苏雪惜不在了,他的目光才会重新落在她身上,所以一切问题都是出在那个贱人身上。
舒雅越想越恨,苍白的脸上发出强烈的恨意,蓝玫瑰触目惊心,她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乔震威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中午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要将什么日记本给池斯年,雅雅,那个日记本是不是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
舒雅闻言,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这次毒品交易失败,乔震威钱货两失,他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她若是就这样回去,他肯定不会放过她。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回去,她在乔震威身边潜伏十年,与他周旋了十年,她不能死,更不能被他威胁。
“玫瑰,他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但是我看他的神情,你此去恐怕凶多吉少,雅雅,乔震威这次损失惨重,他不会放过你的。反正他已经快垮了,再也威胁不到你了,你就别回去了。”蓝玫瑰劝道,其实池斯年回国时,她曾劝过舒雅,让她离开乔震威,回到池斯年身边去,她不肯。她说她之所以留在乔震威身边,是要找一本日记本,没有找到前,她不会离开。
舒雅蹙紧眉头,思虑半晌,她说:“不行,我必须回去。”
“雅雅!”蓝玫瑰惊呼,“你明知道回去是送死,为什么还回去?他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让你连命都不顾了?”
舒雅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虽然她跟蓝玫瑰很亲近,但是也从不交底。她深信,只要是秘密,烂在自己肚子里,才会是永远的秘密。
更何况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是最好的姐妹,也保不齐她哪天会出卖她。因此,她从来不跟蓝玫瑰说她留在乔震威身边是为什么。
“玫瑰,我跟乔震威的事必须有个了结,所以即使我知道我有可能有去不回,我也必须去。”舒雅认真地看着蓝玫瑰,这是她跟乔震威的生死较量,她只要拿到那本日记本,就再也不用怕乔震威了。
蓝玫瑰张了张嘴,叹道:“好吧,我知道我劝不住你,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帮你。”
舒雅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制白菜,她轻轻按了一下,玉白菜尾部露出印章来,她将玉白菜放在蓝玫瑰手里,“我在银行里有个保险箱,你拿着这个信物去把保险箱里的东西取出来,那是我搜集的乔震威的罪证。等我去公司后,你把罪证交给警察。”
“雅雅,你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对付他么?”
“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了,玫瑰,在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你要帮我,否则这次我死定了。”舒雅握住蓝玫瑰的手,恳求道。
蓝玫瑰看着手心里这枚漂亮的玉白菜,她握紧,同时也握紧舒雅的手,“雅雅,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舒雅欣慰的点了点头,她轻轻靠回枕头上,眼里露出一抹精光,乔震威已是强弩之末,他要她去,不过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如他所愿,只不过这次她会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