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时,那个号码再次打来电话,雪惜接通电话,彼端传来熟悉的男声,“小晴,我想见你。”
………………
宋清波来医院看望雪惜,门口的保镖将他拦了下来,“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没有池先生的允许,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我是小晴的朋友。”宋清波耐着性子解释。
那两名保镖固执极了,必须要池斯年同意,他们才放行。宋清波见软得不行,只能硬闯,刚挽了衣袖准备闯进去,雪惜从里面打开门,对两名保镖道:“他是我朋友,让他进来吧。”
“池太,可是……”
“没什么可是,小哥,进来吧。”雪惜强硬地打断保镖的话,示意宋清波进去。当病房门缓缓合上,两名保镖面面相觑,“现在该怎么办?”
“打电话给池先生,还能怎么办?”
“你打?”
“你打!”
“为什么是我打,你打!”
“你打!”
外面两名保镖争执不下,里面雪惜已经坐回病床上,面对宋清波的打量,她有些尴尬,“我又病倒了,不过不是大病,发烧而已。”
宋清波将花放在一旁,他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心疼极了,“他怎么照顾你的?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对我很好,是我不长肉,不能怪他。”雪惜连忙维护池斯年。
“都说女生外向,果不其然。”宋清波摇头,即使他心里疼痛不休,他还是微笑地望着她,“我听说你怀孕了,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雪惜低垂下头看着平坦的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小哥,谢谢你肯来看我,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来看我了。”
“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呢?”他分明是不敢来看她,有些感情,想要忘记,并不容易。他自己的失误,让这段感情再也没有机会弥补,所以老天要惩罚他永远活在遗憾中。
雪惜说不出话来,她坐在原地,曾经的无话不谈,到现在却找不到共同语言了。只因,她曾经说过,做不了情人,也不能做朋友,因为曾经彼此深深爱过对方。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中,雪惜不说话,宋清波也不主动打破沉默。即使他们曾经有过不再做朋友的约定,此刻的沉默对他们来说也不尴尬。
过了许久,雪惜才道:“小哥,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么事?”
“帮我调查十几年前那场争夺财产官司案的真相。”雪惜看着宋清波的眼睛,她思来想去,这件事除了拜托宋清波,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宋清波蹙紧眉头,“小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
“小哥,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件事对我很重要,除了你,我已经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了。”雪惜说。
宋清波认真的看着她,给她分析利害,“小晴,你要调查这件事,第一,让池斯年知道,他会怎么想你,你想过没有?第二,你以什么立场去翻查这件旧案,这件旧案会牵扯出多少人,你知道吗?第三,你翻查这件旧案,会面临许多危险,你不怕吗?”
“我怕,可是我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小哥,求你了,帮帮我,好吗?”雪惜哀求道,她别无他法。
宋清波看着她,“小晴,给我一个理由。”
雪惜看着宋清波,纠结许久,她说:“我是舒少军的女儿。”
雪惜一直记得宋清波离开时的眼神,震惊中带着诧异,她苦笑一声,她多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如今却在宋清波面前承认了。
舒少军,这个抛妻弃子自私自利的男人,他比乔震威更可恨。
雪惜抬头望着天花板,小哥答应帮她查,却也告诉了她,这件事不好查。年代太久,当年涉案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而活着的那几个,却是永远不可能告诉他们真相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直觉,这件事会改变他们所有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