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烧毁了?”池斯年皱紧眉头,如果法院的案底被烧毁只是一个巧合,那江南分局的案底被烧毁就绝不是巧合。到底谁会放这把火,难道是案底里藏着他们要找的真相?
看来,当年那件官司藏着许多的秘密。
“嗯,白警官说是电路短路造成火灾,不是人为。”
“这件事绝不会那么简单,靖骁,当年因这场官司受牵连的官员中,现在还有谁在海城?”池斯年突然问道。
“舒雅的父亲舒少军。”程靖骁说,“舒少军中风十年,最近才恢复清醒,伯母当年能动用军区的资金,完全是他在中间牵线。后来军区出事,舒雅失踪,舒少军中风,才逃过了制裁。”
“如此说来,舒叔叔一定知道些什么。”
“嗯,与当年的争夺财产有直接关联的人,除了乔震威与伯母,就只有舒少军。”
“靖骁,谢谢你,这件事暂时不要再追查了。”
“斯年,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为什么不查了?”程靖骁急道,他从来没有对一件事这么感兴趣,十几年前的旧案,疑点重重。他总觉得这里面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真相,如果不能继续追查下去,他会被憋死的。
池斯年蹙紧眉头,他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件事再追查下去,后果一定不堪设想,“靖骁,别查了,继续查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斯年,你不是怕事的人,你……”
“我现在找到了幸福,我会比以前更珍惜自己的生命,为了她,我不愿意冒险。我情愿不知道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拿我的幸福去冒险。”池斯年打断程靖骁的话。
“斯年!”程靖骁本来还想再劝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懂了,还有一件事,我去找白警官时,偶然知道了一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事?”
“舒母的车祸并非偶然,警方找到了那辆被遗弃的肇事车辆,但是肇事者已经逃逸。警方联系了舒少军,舒少军却告诉警方,他不予追究。”
“为什么?”池斯年想起当时舒母出车祸后,舒少军以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为由,根本没有出席舒母的葬礼,按理说,他不会放弃追究肇事者的法律责任。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斯年,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理不想继续追查下去,但是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程靖骁严肃道。他明白池斯年的心情,这件事再追查下去,说不定很多事情都会翻天覆地。但是不追查下去,会翻天覆地的事一样会翻天覆地,还不如做好心理准备,就算那天来临,至少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靖骁,如果换作是你,继续查下去,会破坏你现在拥有的幸福,你还会继续追查吗?”
程靖骁沉默了。
“靖骁,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池斯年挂了电话,他看着窗外暗沉的天空,越接近真相,他就越害怕。就如调查舒雅,他怀疑舒雅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然而程靖骁查出来的一切,舒雅所说的全是真的。他每查一件事,愧疚就更深,他不能再查下去。
“还有,惜儿是不是舒少军的女儿这件事也别查了,她是谁的女儿不重要,只要她是我老婆。”池斯年决定放下了,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他只想把握住未来。
雪惜听到这里,她吃惊地捂住嘴。池斯年为什么要调查她?他为什么会怀疑她是舒少军的女儿?听他刚才跟程靖骁的对话,难道当年杨家没落,与舒少军脱不了干系?
雪惜再也听不下去,她惊慌失措地往楼上跑去,冲进房间,她坐在床上,浑身都还在发抖。如果舒少军才是致使池斯年一家陷入悲惨境地的凶手,她该怎么面对池斯年?
她感觉眼前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笼罩在其中,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缩在被子里,头上都热出了汗,身体却很冷很冷,斯年一定感觉到什么,所以他才停止追查。有些事情,只要不知道,就能假装很幸福。
但是如果舒少军真的是凶手,他们还怎么幸福的待在一起?
雪惜呆呆地看着远方,老天到底还要给他们多少考验,才会让他们幸福在一起?为什么每次要接近幸福时,总会有事情发生。
池斯年回到卧室时,就看到雪惜缩在被子里,房间里的空调关了,热浪扑面而来。而雪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身体还在发抖。他几步走过去,看见她额头都被汗水打湿了,他脸色猛地变了,连忙扯开被子。
她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湿透了,池斯年伸手覆在她额头上,才发现她发烧了,他轻拍她的脸,“惜儿,你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