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找借口,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永远排在最后一个,舒雅、小吉他才是你心头的宝贝。”雪惜气哼哼地挂了电话,生气地将手机扔在一边。池斯年看着通话挂断,他无奈的挠了挠头,他又触中她的逆鳞了,他正打算再回拨过去,身后突然传来舒雅气喘吁吁的声音,“斯年。”
池斯年装作没听见,继续向前走,高跟鞋的声音更近了,直到舒雅拦住了他的去路,他蹙眉盯着她,舒雅眼眶又红了,“斯年,你不欢迎我来英国对不对?”
“如果我说不欢迎你来,你会马上回去吗?”池斯年盯着她,他心里很矛盾,他知道小吉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他的亲生母亲,舒雅有权利来探望。但是他不想因为她的到来,让他跟雪惜产生矛盾。
但是正如妈妈所说,只要他们之间有小吉他,这段关系就永远扯不清。她是小吉他的妈妈,他再怎么冷漠对待她,也不能阻止她亲近小吉他。
更何况,她十年前生产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心头,他无法做到狠心绝情。
他也明白,只要他有一丝犹豫,就会给她机会伤害他跟雪惜之间的感情。但是就算他明白,他也杜绝不了这种情况发生,他只能努力做到不让她误会他对她的纵容,是因为他对她还有爱情。
舒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眼里迅速涌起泪来,“斯年,听到小吉他受伤的消息,我一刻也坐不住,我想来看他。想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了?如果可以,我甚至想代替他承受这些痛苦,我……我无法要求你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但是请不要这么冷漠的对我,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舒雅泪如雨下。
池斯年的心裂开了条缝,他看着她泣不成声,他手足无措。他太自私了,他怎么能跟她说出这样冷漠的话?她拼尽生命才生下小吉他,他怎么能因为她来看他,就这么无情的对待她?
池斯年自责又内疚,他伸手拍了拍舒雅的肩膀,“舒雅,我不该那么说,原本我早该带小吉他回去跟你相认,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别哭了。”
舒雅再度顺势扑进他怀里,悲恸地大哭起来,“斯年,你别这样对我,我来英国,真的只是想要看看小吉他,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随时防备我,把我当阶级敌人一样,我会受不了的。”
池斯年身体僵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再推开她。他不是笨蛋,他亦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可是他们之间有着那样的过去,她为了他吃过那么多苦,他只要想到这些,就做不到绝情绝义。
舒雅扑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她抽抽噎噎道:“斯年,如果你是担心苏小姐会误会,回国后,我不会乱说的,你就让我待在这里,跟你一起照顾小吉他,我们像朋友一样,好不好?”
池斯年摇了摇头,“惜儿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她会理解你的心情。”
舒雅神情一怔,她低垂下眼睑。是他太自信么,还是他太不了解女人了?苏雪惜如果不介意她的存在,又怎么会时时黏着他,时时防备她?对于女人来说,前女友前妻什么的,都是凶猛的动物,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苏雪惜会不介意?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同意我留下了?”舒雅高兴的道。
池斯年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舒雅兴奋地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兴奋过头了还是故意的,她揽着池斯年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寂静的花坛边,舒雅这动情的一声特别响亮,亲完之后,她似乎才察觉到不妥来,她连忙道:“斯年,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给你擦擦。”
池斯年脸上油亮油亮的,还带着浅粉色,他避开她的手,拿手背擦了擦,然后神色严肃地看着舒雅,“舒雅,我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我希望你平时注意一下你的行为举止,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来。”
池斯年忍了一晚上,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她是小吉他的妈妈,她要留在这里照顾她儿子,他无话可说。如果他一直纵容她的这种亲睨举止,不仅对不起雪惜,也对婚姻不忠诚。
舒雅错愕地看着他,她悻悻地站在原地,“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激动了……”
池斯年神色更加严肃,“舒雅,我希望你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是一个有夫之妇。”说完,他转身扬长而去。
舒雅呆愣地站在原地,自从重逢后,池斯年从来没用这种语气与态度跟她说话。她承认刚才她是故意的,她要把握这短暂的时光,重温他们的旧梦,让池斯年记起他们曾经的感情。可是他这番话,像一盆冰水一样兜头泼了下来,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她呆呆地看着池斯年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她恨,他对她太绝情了,她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他怎能这么对她?
刚刚给了她希望,立即又将她推进了地狱里,让她在天堂与地狱数次徘徊,她不甘心,他明明就是她的,他是她儿子的父亲,她为什么要将他拱手让给苏雪惜?